在演武場比武結束以後,李觀瀾被鄧威安排人暫時圈禁在營內,每日好酒好菜侍奉,帳外有士兵把守,鄧威命令士兵只關注李觀瀾動向即可,如發現出入營地立即彙報,不必強行攔阻。

李觀瀾想要去拜別鄧威,兩次均被以鄧帥身體有漾攔阻,鄧威經歷演武場結束之後休養了兩天,後來因為軍務繁忙,一直擱置了與李觀瀾的會面。

直到三天後,有士兵來報,鄧帥在中軍大帳內召見李觀瀾。稱有緊急軍務要商議。

李觀瀾整理好後,便跟隨士兵來到了大帳內。

入帳內發現只有主帥鄧威一人在帳內,門口把守計程車兵在李觀瀾入帳後都被屏退。

鄧帥有令,帳內有要務,任何人都要在三十丈開外,不得接近,違令者軍法從事。

“胡將軍經過這幾日的修養,身體可恢復如初了?”鄧威見面便寒暄道。

“託大帥的福,末將已經徹底休息好了。”胡世榮回答道。

“經過演武場試煉,足見將軍神勇,大宋得此虎將,軍威勢必大振,我已上表朝廷,聖上已經降旨加封你為神武將軍,望你在日後能夠奮勇殺敵,再立新功!”鄧威再次補充道。

“大帥此言差矣,我本是物外菸霞客,不似塵中磨鏡人,對於疆場報國,功名利祿早已看淡。只望大帥能放我歸隱,我已無心再捲入塵世紛爭。”李觀瀾說道。

“這不只是本帥的意思,而是聖上的旨意,如果你敢抗旨不尊,那本帥也只能按軍法從事了。”鄧威無奈的說道。

“此前,我所以來到大營內,是實屬無奈,胡將軍苦苦哀求我多日,我便來此,不想見面便領教了大帥的虎威,而今大帥不棄,高風雅量,向朝廷舉薦我,李某深感榮幸,但是李某無意再陷入塵世廝殺,還望大帥能夠成全。”

“本帥明白你是修道之人,無心參與塵世紛爭,也見識過你的本事,知道這大營困不住你,但是有兩件事在你離開之前,我要細數要你知情”

“大帥只要不再阻攔李某,李某願聞其詳。”

“其一,我軍大營向西80餘里處即為埠城,城內百姓有九萬餘口,此時正在遭受敵軍圍攻,敵軍殘暴異常,且已經被我軍切斷糧草,一旦城破,城內百姓必然遭受血洗搶劫屠戮。”鄧威神情嚴肅的說道。

“其二呢?”李觀瀾聽聞之後,此時不禁縐起了眉頭。

“其二便是,一旦你忤逆背棄旨意,抗旨不尊,胡府上下兩百餘口恐怕要被抄家滅族。”鄧威再次用鄭重的口吻說道。

“今日你的決定,不僅關係你個人去留,還關乎城中數萬黎民和胡府內數百口性命安危。”

“竟然有這麼複雜。”

“胡將軍之所以所困,也是因為作為先鋒,支援埠城,半路被敵軍伏擊所致,而目前埠城仍然被敵軍圍困,苦苦支撐,本帥也因營內精銳多數被伏兵所滅,進而躊躇不前。故而見胡將軍隻身返營,怒其不爭,想要將他軍法從事。實不相瞞,如果再耽擱幾日,一旦城破,即便是我及府上也有數百口家小怕也難逃朝廷追究。”說著鄧威將身子伏下,向李觀瀾稽首泣聲道。

“大帥請起,李某之前不解其意,險些誤喪了這麼多人的性命,如此看來,這因果我必然要沾染了,大帥有何指示儘管吩咐便是,李某絕不推辭。”李觀瀾肯定的回覆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鄧威起身握緊李觀瀾的雙臂說道。

“李某也有一事相求。”李觀瀾說道。

“儘可以講來,但凡本帥能應的,悉數滿足你。”鄧威高興的答道。

“無他,只希望解了埠城之圍後大帥可容李某功成身退。”

“這…,還需要你在大破敵軍之後向聖上請旨,本帥也無權決定你的去留。不過到時你可以告病申退,想必聖上不會為難你的。”

“也好,大帥已經明瞭我的去意,只望大帥到時切勿強留。”

“本帥日後定會尊重你的意願。”

兩人商定之後,鄧威命令眾將入帳中,共同商議破敵之策。

鄧威再次端坐在帥位上,眾將包括李觀瀾都立於大帳兩側待命。

“本帥昨日收到朝廷旨意,加封胡將軍為神武將軍,仍然擔任先鋒”聽聞此言帳內一片譁然。

“怎麼?爾等對聖上的旨意存疑?”鄧威厲聲問道。

“末將不敢!”眾將齊聲回覆。

“是本帥,將前幾日胡將軍在演武場的英勇表現呈奏聖上,聖上洪恩,英明神武,不念舊過,破格提拔猛將,爾等也領教過胡將軍的能力,聖上的裁奪必有深意,爾等私下不可再有非議,如有人私下議論,傳至本帥耳中,必然嚴懲不貸!”鄧威再次驚醒道。

“末將遵命!”眾人再次齊聲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