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奧一開始沒注意,當察覺不對勁的時候,一老一少忽然拔腿就跑,小奧分身乏術的追,漸漸遠離了菜市場。

此時,梵音已經叫了計程車往火車站的方向去了。

音媽下了車,慌張的說,“音兒,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梵音說,“媽,餘老六涉黑,他像吸血鬼一樣難纏,他既然找到我們了,如果我們繼續留在這裡,不曉得會給溫先生添怎樣的麻煩,我好怕……我怕溫先生捲入我們的事件中,怕餘老六對他不利,我們走吧,隻有離開這裡,才不會拖累溫先生啊。”

音媽蒼老的臉上有深深皺紋,她六神無主的點頭,“對,對對,不能拖累溫先生,餘老六心狠手辣,溫先生鬥不過他,走,我們這就走,千萬別給溫先生添麻煩。”

梵音牽著媽媽的手飛快的往火車站廣場跑去,邊跑邊撥了一通電話,“大拿,你收到我的訊息了嗎?快來火車站廣場找我!”

“大拿也跟我們一起走嗎?”音媽手足無措的問。

梵音說,“我在車上的時候給他發過訊息,讓他幫我買火車票,他說跟我們一起走,怕餘老六發現他以後,拿他威脅我。”

音媽有些混亂的點了點頭,仍由梵音牽著離開,許是她這半身都糟蹋在了那個叫餘老六的惡棍手中,隻是聽見這三個字,音媽便懦弱的邁不開腿了。

胡大拿一身灰色的羽絨服,正雙手插兜的靠在燈柱下左右張望,遠遠的看見梵音走來,他狹長的眸子一亮,快步走上前,大喜,“阿姨!”

音媽看到胡大拿,灰土色的臉上忽然有了神采,“喬木。”她上前兩步抓住了胡大拿的手,熱淚盈眶,“臭小子,阿姨兩三年沒有見過你了,時常聽音兒說你也在首京,總不見你來看看阿姨。”

說著說著,音媽便摸了把淚,“都長成這麼帥這麼高的小夥子了,我是看著你從那麼點的樣子長成這麼大個兒,都快一米九了吧。”

胡大拿紅了眼眶,清秀帥氣的臉上有鮮活的朝氣,“阿姨,我想去見你呢,梵音妹子不給我這個機會啊,她成天兒的在我麵前作威作福……”

音媽笑了起來,“她打小喜歡欺負你,也隻有你能這麼任由那個鬼丫頭欺負。”

“媽,你們別寒暄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膩歪,咱們趕緊走吧,大拿買的早十點的票,時間快到了,在餘老六發現我們之前,快走吧。”梵音牽起音媽的手便往人群裡擠去。

音媽遲疑的說,“那溫先生那裡怎麼交代?找不到我們他會擔心呀。”

“等我們安頓好了,我會跟他解釋,您別擔心。”梵音眉眼很淡,越走越快。

胡大拿猶豫了一下,幾個大步跨上前,牽住了梵音另一隻手。

梵音怔了一下,轉臉看向胡大拿。

胡大拿撇了撇嘴,“這樣牽著你哥才放心,別擠散了。”

他其實長得很帥,特清秀,像是女孩子似得,面板是健康的麥色,在皇後出入時性感極了,尤其是左耳的藍色耳釘,讓他顯得既潮流,又洋氣。

那耳釘是梵音幫他挑選的,他從未取下來過。

隻是兩人太過熟悉,從穿開襠褲時就在一起廝混,所以少了男女之情,多了兄妹的熟稔,至少對梵音來說,她是這樣看待的,所以她下意識反握住了胡大拿的手,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溫暖,有早年做苦力時留下的厚厚的繭,可是那些繭是那麼讓人安心的眷戀。

胡大拿察覺到她沒有拒絕的時候,忽然心情愉悅的大步往前走,低聲問,“你爸的骨灰和相簿日記本呢?”

梵音說,“衣服裡塞著呢。”

胡大拿瞟了眼她蓬鬆的棉服,笑說,“行啊妹子,做事兒一套一套的,都快不需要哥幫著操心了。”

梵音沉默了一會兒,說,“謝謝你。”

如果不是胡大拿,怎麼會有人幫她們引開小奧,還安排了跟餘老六那麼相像的人讓媽媽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