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淩晨兩點去過一趟溫颯寒的公寓,或許是時間太晚了,他們掉以輕心沒有盯上她,讓她僥幸逃過一劫。

那麼她傍晚時分來拘留所……便是下手的最好時機……他們一定想知道她跟華妖妖究竟是什麼關係,所以放她跟華妖妖碰了麵,那麼現在……

意識到這一點,她全身的毛孔微微擴張,不寒而慄,梵音此刻正蹲在看守所外,這個位置相對安全,她摸出手機,卻不知給誰打電話,溫颯寒是敵人,顧名城是不能牽連的人,誰能幫幫她。

她全身僵直的蹲在路邊,一動不敢動。

像是陷入了孤立無援的恐懼之中,那是屬於童年的無助感,驅散了顧名城給她的庇佑溫暖,冰冷的絕望排山倒海而來,像是走獨木橋,搖搖欲墜,卻沒有人可以扶她一把。

她本能的撥通了胡大拿的電話,卻沒有說話。

胡大拿著急的說,“妹子,怎麼了,說話。”

梵音咬唇。

胡大拿說,“哥知道那晚不對,那晚我喝多了,不是有意的,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子,是我鬼迷心竅上了頭,你別怪哥,哥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梵音未語淚先流,顫聲說,“大拿,幫幫我。”

胡大拿急道:“你在哪兒,出了什麼事!”

“我現在茂津區拘留所外。”梵音說,“我懷疑有人要對我下手,你不要一個人來,看能不能帶幾個身手好的人一起過來。”

胡大拿說,“在原地等我!”

梵音掛了電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如果不是跟妖姐碰了麵,或許她會無知無覺就被人給綁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妖姐落了難,梵音怎麼可能躲得掉,畢竟妖姐隻是知情人,而她是當事人。

梵音這輩子最痛恨的便是活的太清醒,腦子轉的太快,如果她活的稀裡糊塗一點,或許稀裡糊塗的就這麼死了,便不會有那麼多的噩夢驚嚇。

便是活的太敏銳,才對危險和罪惡捕捉的那麼及時。

她倖免於此,卻也深受其害。

胡大拿很快的開著拉風的凱迪拉克趕來了。

梵音看著他拉風的跑車,還帶了四五個黑衣保鏢坐在另一輛車上,她定定地望著胡大拿。

“上車說。”胡大拿拉著她上車。

車子很快的急馳出去,胡大拿一邊開車一邊說,“我跟趙雅鴻和好了,她捨不得哥,哥也捨不得她,這些保鏢是她給我的。”

梵音沒說話。

胡大拿繼續解釋,“我跟她說了你是我親妹子,她才放過了我,對我比以前更夠勁兒了,聽說你有危險,她二話不說就派人來了。”

梵音狠狠吸了口煙,“去皇後。”

胡大拿什麼也沒問,帶著梵音去了皇後,梵音在車上化了極重的煙燻妝,跳到後排座位上翻找了一圈,胡大拿的車裡,從來不缺女人的衣服,無論是遺落的上衣還是褲子,甚至內衣內褲都有。

她東拚西湊的找了件爛大街的吊帶短裝,換了條破洞牛仔褲,隨後將頭發淩亂的揉了揉遮住小臉,說,“大拿,找個跟我身材差不多的女人換上我的衣服,給向北送個東西。”

胡大拿很快打電話聯係上了一個妹子,半路將人接上車,給妹子扔了票子,梵音和妹子在車裡換了衣服,到了皇後,妹子戴上口罩和帽子,在胡大拿的護送下,進了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