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姐尖細的嗓音傳來,“吼什麼吼!當個屁大點的員兒跟老孃充什麼大尾巴狼!姓魯的,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又來攪合事兒,三天兩頭抓抓放放,皇後什麼背景你心裡沒點B數嗎?”

魯隊站在妖姐麵前,“上麵施壓,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鐵飯碗不好端,對不住了。”

“我呸!”妖姐罵道,“你是底下辦事兒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你不會幹?跟老孃打什麼馬虎眼?”

“穿一天警服,就要執行警員的職責,你要是不犯事,我們能抓你嗎?”魯隊不為所動,“華妖妖,你也是所裡的常客了,隔三差五的就要進去坐坐,不差這一次。”

梵音本想轉身離開,雖然隔的很遠,可是妖姐那雙狐狸眼還是不經意的鎖定了她,梵音步子一僵,便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畢竟妖姐對她有恩,幫她穿針引線介紹了不少客戶,如果她今日冷眼旁觀,恐怕不厚道了,畢竟她的真實身份被妖姐保密了這麼多年,若是得罪了妖姐,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顧名城看著眼前混亂的景象,視若無睹的往樓上走去,皇後的娛樂場所隻有三層樓,三層往上便是高階私人會所,出入會所的人非富即貴。

魯隊每次突擊檢查,也隻是裝裝樣子掃掃三層以下的,偶爾會例行公事去三層以上的走一趟,百分之九十都無功而返。

梵音跟在顧名城身後從外圍的電梯上了樓。

魯隊和眾多警員齊刷刷的看了過來,梵音下意識壓低了帽簷,魯隊應該認不出她吧,畢竟她上次被抓濃妝豔抹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央求魯隊放人,那時候她賣的一手好慘,跟現在的形象截然相反。

經過妖姐身邊時,梵音淡淡看了她一眼,兩人眼神交流,各自又移開,梵音不動聲色的抬手將衣服的拉鏈拉滿,豎起了衣領遮住半張臉,她的手勢很慢,不經意間給妖姐做了一根手指貼唇的手勢。

妖姐看了她一眼,便曉得梵音這樣暗示她稍安勿躁,妖姐狹長的眼睛裡掠過一抹精霾,抱著頭蹲在地上,不再爭執。

魯隊目送他們上了電梯,有警員走過來低聲詢問,“隊長,要不要盤查?”

魯隊看著顧名城的背影,“不用,這些人的身份都不一般,不去招惹比較好。”

“從哪兒看出身份不一般?”小警員問。

魯隊點了根煙,指著顧名城的背影說,“你看到他手腕上戴著的表沒?勞力士的那款腕錶市場售價九百多萬。”

小警員頓時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魯隊笑著拍了拍小警員的肩膀,“入這一行久了,不管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市麵,你都會見識到,這種身份的大佬一般都會把屁股擦得幹幹淨淨,咱們想抓都抓不到,沒有證據就去冒犯他們,咱倆的飯碗都得丟。”

小警員連連點頭。

梵音跟隨顧名城上了十一樓的休閑會所,推開包廂門,奢靡的濃鬱氣息撲麵而來,包廂內很黑,隻有昏暗的壁燈微弱的發光,四組沙發上坐滿了男男女女,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上,大腿上坐著一個妖嬈暴露的女人。

另外幾個男人的懷裡一人抱著一個女人。

梵音微微有些驚訝,顧名城不是來見他舅舅的麼?怎麼是這幅香豔媚俗的場合,她還以為顧名城的舅舅像陶喬那般商務出行,一副成功人士的正麵榜樣。

沒想到陶埲卻是這種開場方式。

梵音眼尾一掃,便看到了皇後的頭牌小姐邦妮和S級別的高階交際花吳佩佩、鄧夕等五人,這些都是皇後的一流小姐,服務的物件要麼是重權在握的政要,要麼就是國內經常登報的頂級大佬,她們有學曆,有背景,有頭腦,年輕漂亮,經過專業的培訓,成為名利場上身價不菲的知名交際花,尤其是邦妮,成功洗白進軍娛樂圈,在金主的打造下,成為當紅一線演員,也算是國內的superstar。

這些殿堂級的女人是皇後所有底層小姐追逐仰望的存在,她們象徵著權力,金錢,慾望和名望。

梵音一直屬於底層小姐,遇見溫颯寒是她此生最大的幸運,也是她最大的不幸。

顧名城似乎習以為常,緩步走了進去。

“哈哈哈,我外甥來了。”坐在主位上五十多歲的白發男人大笑起來,一把推開了腿上的邦妮。

包廂裡頓時轟然起來,男人們紛紛起身向顧名城問好,讓出了陶埲身邊的座位。

顧名城徑直來到陶埲身邊坐下,“舅舅還是這麼喜熱鬧。”

陶埲豪爽的大笑,拍著顧名城的腿說,“距馬來西亞那次會議之後,我們有一兩年沒見了,誠兒,還是這麼豐神俊朗啊。”他手一指,“你們都瞧瞧,這是我外甥,盛世的總裁,年輕多金有能力長的帥,還是單身,看上的都抓緊搶了。”

眾人起鬨大笑,邦妮穿著暴露的緊身裙,隱約可見裙子下什麼也沒穿,身材凹凸有致,傲然誘人,她拿著一杯紅酒,風情萬種的來到顧名城身邊,將半露的酥胸貼上顧名城的背,正要依附著他坐下。

顧名城向梵音伸出手去,“小頌,你過來。”

梵音站在包廂一側的角落裡,大概因為她穿著黑色的衛衣,戴著黑色的帽子,太過低調,所有人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便將她定義成了助理或者秘書之類的身份,大佬和小姐們並沒有給她讓座位,她隻能安靜的站在一旁,盡量不影響顧名城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