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十五章:相見(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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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煙花整整持續了一夜,明滅不定的流光溢彩從落地窗外投射進來,妖姐和尚小苔一臉痴纏的抱在一起歪在陽臺玻璃門口望著天空,太美了,啥時候會有男人給她倆放啊。
梵音像是疲累至極早早的梳洗睡下了,午夜夢回,妖姐還在跟尚小苔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喝著小酒看煙花,好好的兩個成年女性,一老一少流著淚,羨慕的抱在一起,一醉方休。
一個是活了半百年歲的老鴇,遇到的都是情色場上的老騙子,名利場上的偽君子,風月場裡的生.殖.器,就特麼沒享受過啥叫愛情,所謂的初戀也是被渣男騙了初夜和錢財。
一個是在道觀裡長大至今沒有談過什麼叫戀愛,好不容易曾經喜歡過一個人,那個人還莫名奇妙的死在了監獄裡……
真是傷感的夜晚啊,羨慕死頌梵音那個死女人了,都是女人,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梵音黎明十分,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閃爍的煙火,那些煙火像是閃閃發光的星辰,細碎的掛滿了天空,連黎明紫紅透薄的雲層都顯得晶瑩吹彈可破,許久之後,她又閉上了眼睛。
顧名城的軟禁當天晚上便生了效,妖姐和尚小苔出行都有保鏢跟隨,但是在顧名城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之前,隻有梵音不可以踏出那棟公寓。
給出的解釋是:為了她們的人身安全。
華妖妖仗著保鏢跟隨,拿著顧名城留下的卡,蹦兒有麵兒的出行掃貨,浩浩蕩蕩的,除了不敢操老本行,養男人之外,她的生活簡直被曾經手底下的姑娘們當成了標杆兒式的學習榜樣。
四十多歲的年紀,還能傍上顧名城,被顧名城那種鑲鑽的絕世美男包養,嘖嘖嘖,這已經不是祖墳冒青煙可以解釋的了,這是祖墳炸裂了吧?顧名城也吃得下去?
還有尚小苔,自打應聘到顧氏集團旗下的公司上班以後,狐假虎威,簡直在公司裡橫著走,保鏢開路,趾高氣昂,鼻子翹上了天。
全然不覺得是被監視了,美滋滋的長臉。
隻要有人阻攔勸誡,丫口號就是,“知道我是誰嗎?顧名城可是我徒弟的男人,瞧瞧,這些保鏢都是顧名城給我安排的!哼!誰敢攔我!”
禁足的第三天,梵音開始打包自己的行李。
妖姐酒足飯飽後,跟尚小苔坐在地板上玩牌,如今金錢湧著脖子花,想怎麼揮霍怎麼揮霍,還能揚眉吐氣,這種生活對風月場上的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生存狀態,妖姐的這種惰性萎靡的思想間接影響著白紙一張的尚小苔,兩人心安理得,又習以為常,甚至安於現狀。
梵音沉默的將所有的衣服從櫃子裡扒出來裝進行李箱。
妖姐觀察了半晌,說,“旅行用的行李不是都收拾好了麼?”
梵音沒回答。
妖姐蹲在梵音麵前,認真的看著她寡淡的臉,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梵音這兩日分外憔悴,妖姐說,“妹子,三十多的人了,該是嫁人的年紀,人這一輩子,挑來挑去,也就那麼回事,如果看不上顧名城,咱們抓緊時間再找更好的,歲月不饒人。”
梵音臉色更寡淡了,微微透著無力的蒼白。
尚小苔剛湊過來聽聽兩人在說啥,卜鈴一聲,手機收到了訊息,尚小苔看了眼手機螢幕怔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煞白,哆嗦的捧著手機,挪到角落裡,飛快的回訊息。
妖姐繼續說,“以前我覺得顧名城無情,瞧他對姓沈的態度,也是真絕情了,但是在他的翅膀下待久了,倒也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這男人性子穩,夠有錢,出手闊綽,管他是什麼心性,咱們有錢花,有庇佑所就夠了,圖個吃香的喝辣的,這樣過後半生也不差,他現在可是把咱仨都給養起來了,為了你,夠魄力。”
她吐了口煙圈,“你想想,哪個男人會為你放一夜的煙花,瞅瞅新聞上說的,全世界啊,這特麼哪裡是放的煙花啊,這是在燒錢啊,沒想到顧名城這種冰山男人也幹得出這樣的事情,也算是深情,該嫁就嫁了吧,女人年紀越大,越不好嫁,別看那些男的嘴上說不介意,誰他媽知道背後是怎麼糟蹋咱們的,幹過咱們這行當的人,想嫁個好人家是不可能的事情,哪家會接受一個做過小姐的媳婦兒?難得顧名城對你這麼執著,瞧著他也沒犯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萬裡挑一的男人,你該低頭,還是要低頭。”
妖姐吞雲吐霧,“要是你爸媽知道自家閨女老大不小了,還沒個著落,不曉得會操心成什麼樣子,別學姐,姐如今四十多歲了,倒是想嫁人了,可沒人敢娶了。隻能靠著壓箱底的錢養老,再指望一下尚小苔這丫頭給我送送終,祈禱晚年別過的太淒涼。小頌,女人這一輩子,終究是要嫁個男人落葉歸根的,不要步姐的後塵。”
梵音收拾完衣服,開始踩在立櫃上收拾自己的生活用品。
妖姐說,“你倒是說話呀,真想這麼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就不想上位?我聽說顧名城跟姓沈的離婚了,姓沈的也轉移到國外治療了,算是離幹淨了,這不是給你騰位置麼?熬了這麼多年,總算是熬出頭了。多少二奶夢寐以求的上位機會……”
梵音拖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出來,許是拖不動,沒人幫忙,又聽著妖姐的風涼話,氣的她重重地將行李箱的杆子丟在了地上,發出“咣”的一聲,沉著麵色悶聲不響的站在原地,末了,又咬緊牙關,將滿滿當當行李拖至客廳。
妖姐斜眼觀察梵音許久,這妹子又在發什麼火,跟誰生悶氣呢,顧名城放個煙花還把她給放惱火了?
梵音繃著臉一言不發的收拾東西,幾乎將整個家裡屬於她的私人物品全部收走。
妖姐戳了戳尚小苔,示意尚小苔趕緊瞅瞅梵音是什麼情況。
尚小苔縮在角落裡,忽然抹了一把淚,抱著手機飛快的回訊息。
半晌不見尚小苔有所動作,妖姐問道:“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蹲牆角裡。”
尚小苔嚇得失聲尖叫了一聲,趕緊將手機藏在身後,眼神亂瞟,急忙搖頭,“沒……沒幹什麼……”
“沒幹什麼,你哭什麼?”妖姐問。
尚小苔抹了把淚,看向梵音,不知想到了什麼,尚小苔抽著鼻子,忽然憋著嘴哭了起來,哭的傷心極了,連連擦去臉上的淚,“沒……沒啊……我沒哭……”
妖姐驚訝地掃了一圈,“不對兒,我有些搞不懂你倆了,一個莫名奇妙的幾乎把家都搬空了,一個好端端哭什麼,殷睿走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哭過啊,我隻是勸你徒弟嫁人,又不是讓她去送死。”
殷睿走的那天,特意來向梵音和尚小苔告別,他留下來吃了午飯,梵音親手下的廚,兩人全程都沒有什麼交流,殷睿看了梵音好幾眼,梵音都沒抬眼皮。
隻有尚小苔抱著殷睿哭的稀裡嘩啦,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相見,做臥底那麼危險的任務,會不會是生離死別呢,這麼一想,尚小苔哭的很厲害了,嚷嚷著要跟殷睿一起去。
殷睿笑著安撫尚小苔,看了眼梵音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