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抓捕(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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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晚七點還有三個小時,碼頭上的貨還在裝卸,鍾奎與她相約的地點是海灣明珠大樓,位於碼頭不遠處的海景酒店二十樓,處於包廂房間裡,可以透過落地窗看清碼頭上發生的一切,尤其是八號貨倉。
巨大的燈柱交錯投射在八號貨倉前闊朗的廣場上,慘白一片的光輝,海麵上遊輪的燈光星星點點,點綴了平坦的無垠,鍾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個一號碼頭。
搬運工和穿著製服的海關工作人員來來往往,那些貨物有條不紊的搬進了八號貨倉裡,一輛又一輛的大貨車開行至八號貨倉外的空地上,等待著裝運貨物離開。
梵音託著腮,一隻手輕輕覆在小腹上,食指輕輕敲擊著肚子,像是默數著時間,又像是深思著什麼問題,就連看向遠方貨倉地目光,都蘊藏著晦澀的藍。
今晚溫颯寒會不會來呢?
如果他來,正好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如果他不來,這便是一場她隻身一人的孤軍奮戰了,隻能按照她安排的劇本走。
如果她沒有提前安排這場“以溫颯寒不會來”為前提的B計劃劇本,那麼這場抓捕,不僅會失敗,她還會被警方和鍾奎雙麵夾擊,騎虎難下,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畢竟她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建立在溫颯寒會配合她玩遊戲的基礎上,一旦他抽身離開,收回賦予她恣意妄為的權力,無論她有沒有替警方成功抓捕鍾奎,又或者他之後會不會被警方以其他罪名抓獲,就憑溫颯寒掌握了那麼多關於她的命脈訊息,轉瞬他便能輕而易舉的將她掛上國際黑手黨的暗殺名單,從此讓她萬劫不複。
成在他,敗也在他。
生在他,死也在他。
就像溫颯寒說的,她將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他身上,是一件傻到不能再傻的白痴行為。
可就是這麼做了。
徐徐海風透過天窗灌入,深秋時節冷意入骨,穿了黑色的立領風衣都擋不住嚴寒的侵入。
鍾奎說,“今年首京的冬天來的有點早啊。”他轉身在梵音對麵坐下,“頌小姐會下棋嗎?”
梵音微笑說,“不會。”
“可惜了。”鍾奎抬了抬手,讓人拿了圍棋來,“頌小姐天資聰穎,我教你。”
梵音坐正了身子,全神貫注的陪他下棋,圍棋未有多難,規則內的東西是死的,難就難在戰術謀略上,這是活的。
她的目光時不時的掠過八號貨倉,今晚沒有任何溫颯寒的訊息,他沒有像以前那般興師動眾,也沒有給她電話或者短訊狂轟亂炸,亦不曾託人傳訊息提點她,彷彿任由她生死,置之不管了。
是真的不會來了麼?
“頌小姐是第一次下麼?”鍾奎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笑。
梵音說,“隨心所欲的下罷了。”
“不錯不錯。”鍾奎說,“心思縝密,有勇有謀,棋路刁鑽,若是經驗再豐富一些,定是贏局了。”
鍾奎落了棋收尾,他贏了。
梵音輸的很隨意,有些心不在焉的味道。
鍾奎說,“第一次做交易,頌小姐不用太過掛礙,這種場麵我經曆不止一兩次,早習以為常,不會有什麼事。”
梵音微微笑,“是了。”
這隻老狐狸選擇了這麼好的位置遠觀,又不去八號貨倉的交易現場,警方想人贓並獲都不行,真是精明的老獵手。
耳麥裡傳來磁磁咧咧的電磁聲,蔡局低沉的聲音傳來,“接到訊息,溫颯寒今晚搭乘了第三航班飛往澳門主持溫暮遲留下的亂局,不會來了,採用應急B計劃。”
梵音的眉間不易察覺的涼薄了幾分,淺淡微冷的失望從心底滋生而出,帶著些許明豔的疼痛,她的手不易察覺的放在了腹部,有些許的晃神。
鬥轉星移,這個看似尋常的蓬勃夜晚,終有些命運的糾纏蠢蠢不安,沈嘉穎陪同顧名城出席了一整天的活動,臨近傍晚,她更是寸步不離的跟隨在顧名城左右。
似是在害怕著什麼,無論如何都不讓他從她的眼前消失,她頻頻的看時間。
以秘書的身份,出席最後一場會議,沈嘉穎挽住顧名城的手,神秘的說,“名城,今晚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