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說,“明天下午17:30塞納河見。”

梵音切斷線路,第三通電話打給了許皓。

電話響了三聲,許皓便接聽,冷聲,“頌梵音?”

梵音說,“是我。”

許皓劈頭蓋臉的怒聲,“你為什麼要把溫總留給你的所有家業,盡數讓給溫天景!就算你不想救溫總!也不至於絕情到這種地步!你知不知道溫總把他的一切都給你了!你卻轉手贈給了他最憎恨的人!”

梵音蹙了蹙眉,“你在說什麼?”

許皓怒氣未消,“天曜集團!溫總給你的天曜集團!還有溫家的家業!你居然全部給了溫天景!溫天景那種殺父奪家產的敗類!你居然也吃的下去!六個月前,溫暮遲老爺子忽然在家中心髒驟停,外界隻道是溫老爺子縱欲過度猝死!卻不知道是溫天景下的殺手!隻因溫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叫律師立了遺囑,將名下所有財產給了溫總!溫天景嫉恨在心,唯恐夜長夢多,就對溫老爺子下了殺手,偽造遺囑!”

“溫總一直知道溫天景是兇手,礙於局勢維穩,才暫時沒有動他,隻是半份家產也沒有分給溫天景,溫總將所有的家產攥在了自己的手中!這些東西,他入獄前全部給了你!”

梵音眉頭皺的更緊了,麵色微微有些白,她知道溫颯寒把一切都給她了,也知道這些東西是定時炸彈,會為她招來殺身之禍,所以她才那麼本分的在醫院待著那麼久養胎,躲藏在警方的羽翼下,想等局勢明朗一些再現身。

但是,她沒有將這些東西給過任何人……

“我沒有……”她下意識說了句。

許皓說,“沒有?那顧名城給溫天景的那套股權轉讓協議是誰簽的字!誰按的手印!”

顧名城?

梵音下意識握緊了手機,咬唇。

許皓惡聲惡氣的說,“溫總看上你,簡直是豬油蒙了心!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敗筆!你這種水性楊花的惡毒女人!根本不值得溫總這麼做!真特麼讓人倒胃口!惡心的賤婊子!”

似是徹底失去了對梵音的信任,也不再指望梵音會救溫颯寒,更不奢望她會勸說溫颯寒不要認罪,許皓猛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梵音的身子晃悠了兩下,後靠在牆上,緩緩順著牆壁坐在了地上,腹部隱隱作痛,她輕輕吞吐氣息,手抖的厲害。

顧名城趁她昏迷的時候,原來做了這麼多事,搗毀皇後,清洗溫颯寒的勢力,甚至轉移走了她手裡屬於溫颯寒的東西,對外營造出她背叛溫颯寒的假象,讓溫颯寒的勢力不再信任她,遠離她,甚至反目她……

梵音極力控製情緒,這兩日情緒起伏太大,又逢著被沈嘉穎按過肚子,就算梵音極力避開了沈嘉穎的捶打,可到底是有所損傷,她不斷地深呼吸,試圖平息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深呼吸,一下,又一下。

在黑暗中,沒有開燈,冰冷的地板,肆虐無聲的淚。

她第四通電話打給了薛冗,似是一個又一個找到可以辦事的人。

薛冗的狀態很疲憊,聽到梵音的聲音時,他微微有些驚訝,許是沒料到頌梵音會給他打電話,畢竟這個女人剛剛背叛了颯寒,背叛的那麼徹底,按理說,這個女人是他的敵對麵。

梵音顫聲說,“薛醫生,很抱歉這麼晚打電話給您,有件事,需要您幫我確認一下。”

薛冗沒回應,態度有些冷。

梵音說,“我知道因為溫颯寒的事情,你對我有敵意。”她深吸一口氣,“不管你信不信,那份轉讓協議不是我簽的……”

似乎聽出了她聲音不對勁。

薛冗說,“你怎麼了?”

梵音說,“我很好,二十分鍾後,我會在夏達廣場邊上的奶茶店等你,如果你信得過我,請你務必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