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是手可通天世代涉黑的溫家,直截了當的以命抵命,才是他們的處事風格。

梵音給殷睿回了一通電話,言簡意賅的說明瞭她的計劃,“小苔和我應該已經被監視起來了,溫家處理完小兒子的身後事,就會輪到我和小苔,殷睿,小苔我交給你,為了掩人耳目,我會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趁著這個空擋,把小苔帶走。”

殷睿沉思許久,說,“能應付嗎?”

梵音說,“事已至此,隻能放手一搏。”沉默片刻,她提醒,“這是一起謀殺案,不是意外。”

殷睿說,“我知道,但證據不足,肇事者當場斃命,死無對證,隻能結案。”

梵音沉默許久,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警方是不是有意如此?”

如此快速的結案,會不會太過草率,也不符合警方抽絲剝繭的辦案風格。

“為什麼這麼問?”

梵音說,“你們是不是在逼溫颯寒?”

殷睿沒說話。

梵音沉眉,“逼他以暴製暴,你們警方便有機會和證據逮捕他。你之前說過,他涉嫌很多起案件,但太過狡猾,一直沒有證據抓到他,所以才以我為卒,接觸他龐大的法外生意,打算以此為突破口不僅拿下他,而且還能破獲那起足以讓你們獲得功勳的跨國洗黑錢案件,一箭雙雕。”

她一邊思索一邊慢慢說,“如今,你們不需要再等待時機抓捕溫颯寒,因為時機已經出現,溫祈的事情一出,暴怒的溫家在這種時刻必定露出破綻和馬腳,你們可趁這個機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也不需要利用溫颯寒引出鍾奎破獲跨國案,因為我接觸上了鍾奎,搭上了那條線,一旦利用我破獲跨國案,那麼溫颯寒涉嫌其中的罪名,後期都會有各種各樣的證人證詞定罪。”她停頓一瞬,“無論哪條路,你們都是贏家,天羅地網已經鋪下。”

殷睿很久沒說話,再開口,聲音很定,“小頌,太過聰明並不是好事,你隻需要按照最初的商榷,完成自己的任務即可。”

梵音說,“可我的目的並不是幫警方破獲那起案件,我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溫颯寒。”

殷睿半晌不言,“你若想報仇,那麼溫祈這起案子,你可以參與進來,溫家若以暴製暴,勢必會有所行動,你在這個時候可以充分發揮你的作用,幫助警方抓捕他。”

梵音凝神,“可這並不痛快,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殷睿笑,“你覺得怎樣才痛快?”

“讓他一無所有,傾他高樓,覆他家業。”梵音說。

殷睿語氣有很輕的笑意,“這你放心,他會一無所有。”

梵音說,“什麼意思?”

殷睿似得站在郊外的風口上,他的話語夾雜著蕭索的秋風,但梵音還是聽清了,他說,“告訴你也無妨,這件事的全部謀局都是顧名城一手策劃,他與周市長走的近,周市長又是蔡局的頂頭上司,也就是說顧名城跟警方也是一條船上的人,溫祈出事以後,警方的所有行動,基本是按照周市長的戰略部署的,這裡麵少不了顧名城的推波助瀾。”

梵音下意識握緊了手機。

殷睿說,“顧名城也不是吃素的,溫家若是想動他,沒那麼容易,一不小心,還會被反噬,小頌,你可以報仇,但不能幹預警方辦案,在合法途徑的情況下,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梵音沒說話,隻是皺了皺眉。

顧名城跟警方是一條戰線的人?那麼,讓警方快速結案的也是他?是他在逼溫颯寒就犯?當一個人被逼得走投無路時,便會露出馬腳,他們想看的,無外乎便是這一點。

溫祈不能白死。

溫颯寒那麼高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這是謀殺!

然而警方卻潦草結案,定論為意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