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來的第一次對視,出院後的第一次見她(他),隔著遠遠的距離,攢動的人群。

梵音轉臉,來到一旁的花壇邊上,坐下,她就是不走。

溫颯寒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你非要在這裡礙眼嗎?”

“我礙誰眼了。”梵音反問。

溫颯寒說,“姓顧的都結婚了,你是不是還存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

“放屁!”梵音惱怒的爆粗口。

溫颯寒挑眉,“嘖嘖嘖,穿旗袍,化得像古典美女一樣,說出來的話真粗魯”

“不樂意聽別聽,煩請你別跟著我!”梵音起身換了一個地方坐,處於石榴樹的另一側,背過了院子裡熙攘的人群,坐在花壇的角落裡慪氣,就因為溫颯寒今晚腳跟腳的跟著她,那些商業合作夥伴和政客都不敢靠近她,誰一靠近她,溫颯寒便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把別人嚇走,好家夥,她從踏進這間院子起,溫颯寒便處處擋她的視線,煩不勝煩。

溫颯寒抬腳便又跟上她,站在她身前,冷笑,“頌梵音,你現在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敢這麼跟我說話,什麼態度。”

梵音感覺那堵牆又壓在她頭頂,心頭一堵,她挪了屁股,換了一個方向坐,背過身去。

溫颯寒又站她麵前,擋住視線。

梵音忍無可忍,“溫大總裁,你有完沒完?”

溫颯寒皺眉,“頌梵音,你是不是背著我養野男人了。”

梵音聽完他這句話,便氣得兩眼一黑,她跟這個男人早就把關係撇的幹幹淨淨,清清白白,血海深仇的對峙關係,怎麼就扯出了野男人的說法?究竟是怎麼招惹上他的?以前他也煩人,但至少跟她保持著距離,怎麼就忽然狗皮膏藥的粘上她了呢?

喝酒擼過一次串,尚小苔跟他聊過一次天,他就三百六十度的倒貼了過來,大部分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如同她今晚打算給蔡局長長臉,在宴會上大放異彩,順便彰顯她在白道上如魚得水的人脈關係,讓另一個暗中推進的計劃順利實施,今晚她要做的事情她很清楚,那對暗中的眼睛一直盯著她,是她的獵物即是目標。

可是計!劃!都!被!打!亂!了!

她目前為止,不僅沒有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還被堵在了角落裡慪氣。

聽聞溫颯寒野男人的說法,梵音氣笑了,“是,我養了野男人,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溫颯寒冷了臉,“姓殷的?信不信我把你和警方之間的勾當抖出去。”

梵音被這個無聊之極的男人氣到發懵,有種無話可說的蒼白感,她瞪著眼睛看他,這個巨嬰 蛇精病 幼稚鬼 無聊透頂的男人,來真的?

溫颯寒說,“你說過喜歡我,就要對我一心一意。”

梵音瞪他半晌,“我沒說過喜歡你,我也不喜歡你。”

溫颯寒說,“我有聊天記錄為證。”

梵音覺得她一定和這個男人有代溝,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有人會無聊幼稚到他這種地步,她起身離開。

溫颯寒跟在她身後。

梵音忽然止了步子,惱道:“別跟著我!那天跟你聊天的不是我!”

“那是誰?”

梵音欲言又止,如果這個時候把尚小苔抖出去,搞不好溫颯寒要找尚小苔麻煩,她皺了皺眉。

兩人談話間,沈嘉穎忽然帶著兩個姑娘跑了過來,好像是沈嘉穎在院子裡現場寫的祝壽毛筆字的紙張被風一下吹了過來,落在梵音頭頂上的石榴樹上。

幾個姑娘個子都不高,怎麼夠都夠不著,沈嘉穎看向溫颯寒說,“颯……溫……溫總,能幫我把我的宣紙拿下來嗎?”

那紙張就在溫颯寒頭頂上方的位置,他一伸手就能從樹枝上取下來,畢竟一米八七的身高不是白長的。

沈嘉穎絕美的小臉紅撲撲的生動,滿目澄澈的明淨,楚楚動人的看著他笑。

溫颯寒皺了皺眉,轉臉看她,“自己沒長手?”

梵音瞧溫颯寒這副不可一世的討人厭的樣子,默默站起身,抬手就要拿,畢竟她一米七多,比她們都要高。

誰知溫颯寒一把抓住了她揚起的手,將她按回了原地,不讓她幫忙。

沈嘉穎眼底澄澈的光亮暗淡了幾分,唇角微笑驕傲又明媚,她說,“颯寒,你看那顆石榴樹像不像小時候咱們院子裡的那棵,每年夏天你都會給我綁鞦韆,這棵樹好像也很適合綁鞦韆。”

溫颯寒居高臨下的看了沈嘉穎一會兒,正要開口說話。

梵音忽的將頭頂上方樹杈上的宣紙拿了下來,遞給了其中一位姑娘,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