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颯寒猛的側身閃過,避開了她致命的一槍,“砰砰砰”梵音眯起眼睛,迎麵向他走去,連開了好幾槍,溫颯寒的身手是在英國練的,當初為了跟顧名城勢均力敵,所以聽說顧名城在麻省拿了一個什麼散打冠軍,為了不輸給他,特意練了五年的跆拳道,拿了高段位的金牌賽,才功成名就的收了勢頭。

這些年健身是習慣,對於梵音略顯生疏的槍法,他應對起來遊刃有餘,幾乎逆著子彈迎麵而上,一把握住了她手中的槍,猛的傾身靠近她,梵音一時承受不了他的重量,踉蹌後退了兩步,重重撞擊在了身後的欄杆上。

溫颯寒欺身上前,他的眼底有明亮的光,像是惡狼盯上了窮追不捨得獵物,冷冷勾唇,“你跟顧名城睡過了?”

多少年沒見了,兩人正麵交流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如此可恨惹人厭惡的刻薄語氣,他一點都沒變。

梵音用力掙了一下,沒有掙脫,溫颯寒將她握著槍的手攥的那麼緊,她冷冷盯著他,“放開我。”

空氣裡有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兒,梵音的目光緩緩下移,便見溫颯寒的腰際左側一片血紅,他到底是中了槍,梵音眼神一暗,淩厲的抬腿向著溫颯寒的腰間踢去。

溫颯寒猛的抓住了她的腿,更近的靠近她,鼻息相聞的距離,薄唇似乎遊離在她薄唇的上方,目光撲朔迷離的落在她憎惱的臉上,似是總也看不夠似的,她這些年的變化,眉目間的淡定從容,挺秀的鼻子,怎麼看都看不夠。

溫颯寒唇角有歡喜的笑容,他忽然靠近她耳畔,眯眼,嗬氣如蘭,“你最好不要動,這裡全都是警察,維和部隊很快就會來,把你的槍給我。”

梵音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槍,麵色繃的越來越緊。

他低聲耳語,聲音中帶著笑,“今天出門前,我以為那些非藏地的警察是衝著我來的,看到你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好像惹上了麻煩的人。”

梵音皺了皺眉。

溫颯寒笑聲很冷,“這麼多非藏地警察不遠不近的跟著你,卻不抓你,他們在等什麼。”

梵音飛快的掃視了一圈,人群依舊混亂,可是混亂中又有鎮定的路人目光犀利的從四麵八方投射過來,梵音的臉色漸漸青了下去。

“把槍給我。”他低聲曖昧,有淡淡威壓,“在藏地持槍,罪名很重,如果不想罪加一等,就把槍給我。”

梵音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槍,兩人離的很近,她的身子微微向欄杆後仰著,盡量想拉開與溫颯寒的距離,可是她的一條腿卻被溫颯寒的手鉗住,微微抬著,十分曖昧而又情色的姿態。

槍聲引起了混亂,也引來了越來越多的人,就像溫颯寒說的,藏地特殊,任何細微的動亂都會上升到國家安全的層麵,引來軍隊,她飛快的分析了現狀,四麵楚歌,插翅難飛,第一反應不是逃,而是與溫颯寒同歸於盡。

梵音冷靜的說,“我給,你先放開我。”

溫颯寒眯了眯眼,不肯鬆手,這隻狡猾的獵貓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束手就擒,他警惕的將握著梵音持槍的那隻手,緩緩下移,大手順過了她的槍。

梵音鬆手的一瞬間,趁著槍還沒有在溫颯寒手中拿穩,她忽然手腕敏捷的一翻,那槍便利落的重新回到梵音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瞬時間抵上了溫颯寒的額頭,梵音猛地扣動扳機,隻聽“嘭”的一聲輕響,空蕩蕩的放了一槍。

溫颯寒瞳孔緩緩收縮,漆黑的眼神漸漸沉如止水般的靜,他的薄唇狠狠繃成了一條直線。

梵音連開了幾槍,槍身隻傳來細微的“啪嗒”聲,子彈早在她之前連開了很多槍時耗盡了,梵音恨惱的盯著他,忽然屈臂橫切向溫颯寒腰上的傷口,這些日子,她跟著尚小苔練習拳腳功夫,多少是有成效的,拳勢極快。

溫颯寒猛地遏製住了她淩冽的動作,冷冷的看著她,空氣似乎都是靜止的,全然聽不到周圍混亂的聲音,世界安靜的讓人窒息,就在剛剛,死神距離他0.0000001秒,隻要槍裡還剩下一顆子彈,這個女人便能眼都不眨的爆了他的頭。

他鎮定而又冷靜的望著她許久,忽然笑了,“身手不錯。”言罷,他不再與她先禮後兵,強勢的奪過了她手中的槍,隨手丟給了站在不遠處的小奧。

小奧飛快的擦了擦槍上的指紋,裝進了懷中。

溫颯寒一把將梵音拉入懷裡,攜著她快步往布達拉宮的階梯下走去,他脫了外套兜頭蓋在了梵音身上,將她裹的嚴嚴實實,一路強行往山下按去,混入了巨大的人流之中。

有保鏢從四麵八方跑來,將兩人護送在中央。

殷睿和尚小苔趕來時,梵音已經沒了蹤影,尚小苔嚷嚷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徒弟去哪兒了?”

殷睿看著門庭若市的山腳下,皺了皺眉,不經意的抬手做了一個手勢,快步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