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忽有狂徒夜磨刀(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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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坤知道,死了這麼多洋人的大事,當時更有京城日報的記者在場,他們如果連這麼點訊息也打聽不到,報館也不必辦了。
悶頭在家裡,編小故事,也不能讓人信服啊。
“知道,是那鷹國武士安德烈一路挑戰,直至挑戰到源順鏢局,遇到張大人您……”
“好,知道就好。那麼我問你,既然對前因後果很清楚了,那又是否知道同興鏢局、黑虎拳館以及梅花拳館死傷慘重,就連元大先生等人也已經死了。”
“這……”
何方圓有些茫然抬起頭,不知張坤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武人交手,那不是常常死人嗎?”
“你既然知道,武人交手常常死人,也知道那安德烈出手狠辣,殺我同胞如屠豬狗。那麼,我打死他有什麼不對?”
是啊,有什麼不對?
何方圓這才轉過彎來,四周百姓也全都臉上露出疑惑。
為什麼先前竟然沒有這麼想。
總覺得源順武館前,洋人之死是大事件,是了不得的事情。
基本上就沒太多人在意那些武館鏢局死了多少人……
最多隻是嘆息一聲,對方學藝不精,實力不行,並不會在意拳師們是不是也死得憋屈。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一點。
原因很簡單,百姓包括江湖人物,這命,其實是不值錢的;而洋人的命,尤其是鷹國公民,神廟武士,這些身份加起來,那人的命,才是最最珍貴的。
“就連山間不識字的獵父,也知道,有野獸下山吃掉作物,咬死村人,必須直接打殺。而到了你的嘴裡,就是要捧著敬著,不能還手,還要待之如貴賓是不是?”
“要平和,要以寬容,要以親善的態度去面對施暴者……指責我等武人是俠以武犯禁,是破壞和平的毒瘤。何方圓,如今我要殺你了,你給我寬容、親善看看。”
“饒命,饒命。”
何方圓直至如今,仍然沒覺得自己錯在哪裡,大家不都是這樣做的,這樣想的嗎?
如今變法實施,多方依仗洋人,又豈能自斷手臂,惹怒他們?
洋人本來就比青國百姓高貴百倍啊,捧著又有什麼不好?
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喊打喊殺嗎?
反倒是旁邊有幾個書生,圍觀眾人之中,也有一些商人,眼中神情有些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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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為何一直以來,就覺得洋人應該高高在上?
己這些人一直覺得青國人就應該低人一等呢?
就如面對那些達官貴人,皇室八席,也會自覺的矮下身子,恭敬下跪磕頭。
這已經是刻到了骨子裡的東西,沒人教,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難道,我們天生就應該低人一等,欺我、辱我、謗我、殺我,我還得敬著他,讓著他,過些年,看他們自己怎麼在後半輩子,榮華富貴,享盡風光?”
“何方圓,你寫了這篇文章,後果是什麼,並不是雙方關係就能變得更好,反而讓洋人覺得我們可欺。踩你一腳,扇你一個耳光,你還得叫聲好。
你自己一個人想做狗也就罷了,還想讓世人,也跟著你一起做狗。長此以往,國人全都成為搖尾乞憐的野狗,骨子裡就覺得洋人的一切都是好的,國外的月亮也是圓的……人心向洋,從而國之不國。你說,你不該死,誰該死?”
一番話說得報館所有人都是面如土色。
這事不能剖開來講,一旦把內心最深層的隱秘說穿了,就很能讓人無地自容。
是啊,為何當初蠻人入關,要易其服、剃其發,做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