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江點了點頭,然後道:“齊長老,你跑一趟,去和少林的人見一面,告訴他們池滄平這個人我們丐幫殺了,但是屍首我們不要,少林的和尚不是最會念經了嗎,讓他們把屍體拉回廟裡去吧,多給他燒燒香,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此話一出,眾長老皆是目瞪口呆,齊長老更是激動地渾身顫抖,這五嶽只配給他們當背景板,武當在這連話都說不上,連少林如今也被隨意指使給他們跑腿,什麼叫格局啊,難怪人家能當幫主。

甘長老卻是隱隱擔憂此番做法會不會太過招搖,武當少林確實面和心不和,但終歸面上不會刻意落人口舌,丐幫這樣明著禍水東引,不但少林不會感謝,恐怕還會記恨丐幫把他們丟出來承受武當的怒火。

一場會議開完,淨衣派自然是人人滿意,幫主十分看重他們,而且氣魄也十分之大,比起梁老幫主的與人為善處處忍讓,燕副幫主的四海之內皆兄弟,陸幫主這種踩著別人腦袋說話的姿態,實在很給他們長心氣。

相比之下,汙衣派則是跟打了敗仗似的,不是人人都像甘長老這般從大局出發思考問題,更多的弟子在乎的還是臉面和地位,如今淨衣派被委以重任,汙衣派則逐漸邊緣化,這讓他們很是不忿。

原本大傢伙冰炭不同爐,眼不見心不煩,還沒有那麼明顯的感覺,現在因這鋤奸大會的事情,兩派的弟子在同一屋簷下生活,這差距一下就出來了。

淨衣派天天大魚大肉,汙衣派則粗茶澹飯,齊長老日日帶著人花街柳巷,甘長老則跟苦行僧似的,除了練武就沒其他的了。

不是每一個汙衣派的弟子都心志堅定,嘗過美酒的味道之後,誰還忍得住天天喝白水。

這一切陸寒江都看在眼中,淨衣派是他選擇的根基,而汙衣派的弟子也佔了幫中弟子的大半數,既然不可能全部放棄,那就想辦法同化他們。

陸寒江回到了自己臨時居住的院子裡,在門口遇見了兩個看守的弟子,觀其穿著便知道是淨衣派出身,他又仔細瞧了瞧對方中的竹棍。 …

“你這棍子,是自己弄來的?”陸寒江看著那竹棍問道。

那弟子一愣,連忙答道:“回稟幫主,這竹棍都是弟子們自行搜尋來的。”

“還是不到位啊。”

陸寒江感慨一句,然後吩咐道:“你叫上幾個弟子,去庫房裡將這幾日各派送來的禮物都拿到城裡兌換成錢財,然後去城中各大兵器鋪,要他們緊急打造一批棍子出來。”

庫房裡的禮物基本上不是武當送的,就是五嶽送的,可惜陸幫主不講武德,禮物照收,事情不辦,甚至連個人都見不到。

“這”那弟子聽完這命令,有些不知所措。

陸寒江則繼續說道:“記著,武器不一定要多實用,但一定要足夠精美,要高階,大氣,主要是上檔次,明白了嗎?”

那弟子茫然地搖搖頭。

陸寒江不耐地擺擺手:“不明白就去問問齊長老,記住了,日後鋤奸大會上你們都打扮得體面一點,別還拿著個破竹棍跟要叫花子似的,你們如今也是堂堂丐幫弟子,想想自己的身份。”

可我們本來就是叫花子啊.

被莫名其妙地教訓了一頓的弟子沒敢把心裡話出來,但是看著手中已經有些磨損的竹棍,卻是瞧著寒磣,他慢慢品味著幫主的話,心頭忽然升起幾分羞愧。

幫主說得是啊,他們好歹也是正道第三大門派的弟子,怎麼打扮得這麼寒酸,連那三教九流的人都知道收拾個好行頭,他們怎麼能這麼丟人。

這弟子想明白了就立刻去尋了齊長老,長老聽完之後也是對此大加讚賞,馬上著手安排定製棍子一事。

另一邊,在客棧裡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丐幫同意見面的司落朝,卻在這時候等來了丐幫承包了全城的鐵匠鋪子打造兵器一事。

沒由來的,他心頭忽然咯噔一下,司落朝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這本就糟糕的事情,好像要往著更加糟糕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