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奚秋還是一意孤行,她說道:“師弟莫要擔心,旁人也不明白那陸鎮撫對那姑娘的心意,我們在暗,他在明,有心算無心即便出岔子也與我等無損。”

你口中有心算無心的意思,是指把全盤計劃當著對方的面完整地說一遍嗎?

心中無奈一聲嘆,陸寒江面無表情,他不再勸說了,而是轉而問起了些細節:“即便如師姐所言,真的將那姑娘要了過來,不知要怎麼和那陸鎮撫取得聯絡?素聞鎮撫大人謹慎,若是師姐直接留信於他,只怕會石沉大海。”

奚秋目光微凝,道:“此事有法可行,並非要親自下場請來那陸鎮撫,我們可以擇一中間人,只要能在不引起那人注意的情況下接近他便可。”

陸寒江想到了某種可能,試探地問道:“想要不引起鎮撫大人的注意,莫非師姐想讓師弟去試試?”

奚秋搖搖頭,道:“師弟的錦衣衛身份若是用好了,將來助力不少,就這麼暴露太過草率了,放心,那陸鎮撫看似孑然一人,但別忘了,他是陸家氏族出身。”

聽完這話,陸寒江心下定了,他故作疑惑地問道:“師姐莫非和陸家也有聯絡?”

奚秋微微頷首,她道:“前些日子遇見一位陸家小姐,我有恩與她,恰好這位小姐與那陸鎮撫也有些關係,尋個藉口讓她去一趟鎮撫使家中,我扮作侍女跟隨,這便可以見到那位陸大人了。”

陸寒江瞭然地嘆道:“如此一來,若是陸大人樂意合作,自然皆大歡喜,若是陸大人不願摻和,此由頭因那陸小姐而起,事發了也是陸家首當其衝。”

奚秋讚道:“師弟真是神思敏捷,聽聞那陸鎮撫多次想要回歸宗族,如此即便是他選擇拒絕,也不會當場發作。”

“師姐大才。”

陸寒江不再說話,而是主動為奚秋泡了杯茶,更是親手奉到了她的面前:“師姐請。”

“師弟客氣了。”

奚秋接過茶,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地坐著,陸寒江不說話,她也靜靜地品茶。

也許是那連日來的疲憊終於得到了舒緩,這份難得的恬靜撫平了緊繃的身體,奚秋只覺得一股睡意湧來,她心頭驚覺不對勁,下意識地起身,但卻無力撲倒在了地面上。

“師弟小心,這茶......”

餘音還在喉間沒有發出,在奚秋搖晃的視線之中,陸寒江輕輕伸出手替她合上了眼簾。

奚秋軟綿綿地昏倒在了地板上,陸寒江拿起了桌上的鈴鐺搖了搖,門外兩名偽裝成侍者錦衣衛魚貫而入,一言不發地將昏迷的奚秋架起。

“帶下去。”

“是。”

待這兩人離開後,皇甫小媛才緩步進入,手裡捧著一個妝盒:“大人。”

陸寒江輕車熟路地從那妝盒之中取出了易容所用的工具,對那皇甫小媛道:“這些日子你暫且扮作她的樣子,若是有事便來這茶樓聯絡我。”

“卑職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