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倒是不好走了,不過現在也不是陸寒江想不想走的問題,那些個紈絝子見他一副好像要出頭的樣子,紛紛都圍了上來。

看著這歪瓜裂棗的一群人,陸寒江也不禁感嘆,他居然也能遇到這種狗血事。

“你也是陸家人?”那為首的紈絝子上來就趾高氣揚地問道,揚起臉用鼻孔看人的態度很是傲慢,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不夠高。

陸寒江下了馬,笑著道:“在下陸寒江。”

“陸什麼?沒聽說過。”那人不屑一笑,幾個同伴也是面露不屑地看著他。

陸寒江無奈,他又上了馬,拿出鎮撫使令牌說道:“在下北鎮撫司,陸寒江。”

“......”

那一刻,空氣彷佛都凝固,氣氛靜地甚是詭異,那幾人臉上的譏諷笑容不約而同地僵住,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終於有一黃衫青年鼓起勇氣前踏了一步,昂起頭來扯著嗓子道:“錦衣衛又如何,你可知道我爹是誰!”

“放肆!”

未曾想,陸寒江還沒開口,那為首的紈絝先是一腳將那黃衫青年踹到在地,他瞪著一雙要吃人似的眼睛,指著那人大罵道:“胡立誠!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無恥之人,仗著家世就肆意妄為!我楊致遠實在恥與為伍!”

“楊,楊兄?”那胡立誠傻愣愣地看著楊致遠,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住口!今日我與你割袍斷義!日後莫要再稱我為兄!”

楊致遠說到做到,真就拿手去撕扯自己的衣袍,但奈何氣力不夠,半天也扯不下來,最後發了狠,直接用牙硬是給咬下來了一塊,甩到那胡立誠的身上。

做完之後,楊致遠陪著最誠懇的笑容小步跑到陸寒江馬邊上,作揖道:“大人,誤會啊誤會,都是誤會,這都是那姓胡的不識好歹,自作主張冒犯了大人,與我等無關啊。”

說著,楊致遠又靠近了些,討好地說道:“家父工部侍郎楊軒,聽聞孟指揮使大人愛茶,最近又新收了一批,正要往府上送呢,嘿嘿。”

“哦,原來是楊侍郎的公子。”

陸寒江露出瞭然的眼神,工部侍郎楊軒,那是朝堂裡明著站臺孟淵的幾個高官之一,算是為了仕途徹底舍了一張麵皮和家族聲望不要,是個狠人。

“正是正是,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實在是我等的不是。”

楊致遠連連作揖,賠笑道:“在下早就對大人傾慕依舊,今日一見果然風采不凡啊,知道大人喜歡些奇技巧物,在下專門從應天府尋到一大師製作了一二,正準備找機會獻給大人啊。”

“哦?有此事?”陸寒江眉頭一挑,看了那楊致遠一眼。

楊致遠見狀,趕忙道:“哪裡敢欺瞞大人,還請大人回家稍後,一會在下便取來,親自送上門去。”

“那倒不必,等明日你再遣人送來就可。”

“哎,在下明白了,”楊致遠點頭哈腰將姿態放得極低:“那大人,我等就不敢打擾大人了,先行一步?”

“去吧。”

陸寒江揮揮手,見他們逃難似的回頭跑路,又叫住那楊致遠,指了指地上這胡立誠說道:“把他也帶走,本官沒功夫處理他。”

“是是是,大人公務繁忙,休沐之時還不忘朝廷重任,實乃我朝廷棟樑啊,觀那朝堂兗兗諸公竟無一人能夠有大人這般公心,在下拜服,拜服!”

楊致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完,幾個人一起拖著那死狗一樣的胡立誠就跑,頭也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