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別樣詔獄(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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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他,若有一日皇甫家的人上門,不論提出何種要求,他都不能答應,這便是我要他做的事。”
“這......卑職明白。”
雖然陸寒江提出的要求十分奇怪,但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崔一笑知道自己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即刻領了命退下準備去了。
對這些遊離在大局之外的棋子,陸寒江總是習慣隨手佈置一番,比如給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讓他們疲於奔命,等到有用之時再將他們丟到棋盤上來。
既然暫時用不到皇甫玉書,又不好讓他總是盯著錦衣衛不放,去給百毒翁找點樂子也好,玲瓏送的生離花總不能浪費了不是。
陸寒江抬眼看了眼天色,起身哼著怪誕的小調離開了公堂,踱步去了詔獄。
要說起這錦衣衛的詔獄,那一句話概括足矣,這裡活脫脫就是一個人間煉獄,甭管是貴族平民,不論武功高強或是弱不禁風,到了這都是同樣的生不如死。
許多沒有來過詔獄的人,總以為這裡必是滿地骸骨血流成河,腐屍和冤魂在痛苦之中哀嚎的妖魔場,實則不然。
從詔獄的入口到駐守此地的錦衣衛辦公場所,一路上都用花石子鋪路,上面圖桉更是花樣百出,喜鵲報春,雲鶴團壽,可謂是吉祥意味十足。
而這條道路的兩旁,就是一間間分隔開的牢房,前半部分是關押犯人用的,後半部分則是行刑用的,每一間都是各有千秋,從老虎凳到釘板床,從烙鐵到拶夾,那真是應有盡有。
且在牢房和過道之間,還有一道特殊的通風視窗,為的就是讓牢房中的血腥氣透不出來,即便鐵牢門的那一側的犯人被拷打成血人,也不會影響到走道上的過客絲毫。
在陸寒江接管了詔獄之後,更進一步地要求每日必須清洗地板,在走道兩側隔上一段就添一份薰香,讓這刑罰之地也沾點文人墨客的雅緻,勢必要讓每位進詔獄的大人都有賓至如歸的感受。
牢裡的犯人有沒有這感覺倒是不知,反正負責看守的錦衣衛一個個都是神清氣爽的。
陸寒江來到詔獄了,先是去了尹之邪所在的牢房,昨日還是魔道威風赫赫的天冥手的尹公子,此時正趴在爛草堆裡,雙目無神地望著地面。
看著他一身遍佈大小傷口無數,陸寒江隨手召來今日輪班的看守,問道:“可問出什麼來了?”
那看守答道:“回大人,崔百戶連夜拷問了一番,並未有什麼太大的收穫。”
說話間,尹之邪突然開口道:“本公子只是受人所託,其他都不知情。”
他的目光依舊盯著亂石地板,只是語氣仍舊是自視甚高,那看守當即怒罵一聲“大膽”,開啟牢門,抄起邊上的鞭子一下就抽在那尹之邪的臉上。
尹之邪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他這才把視線從地板上移開,陰狠地盯著那看守,然後他臉上又被抽了一鞭子。
陸寒江對尹之邪的硬撐沒有興趣,他左右看了看,忽然在邊上發生了有趣的東西,讓看守取來一觀,正是尹之邪那隻以假亂真的機關右臂。
他眼前一亮,問道:“有意思,你這手臂是從何而來?”
尹之邪冷笑一聲,別過頭去沒有說話,陸寒江也不惱,指著尹之邪對那看守說道:“教教這位尹公子,該怎麼和錦衣衛說話。”
“卑職明白。”那看守的笑容在躍動的火光之下忽明忽暗,看向尹之邪的眼中盡是興奮和殘忍。
看守從外邊喊來了幾個衛士,吩咐道:“給尹公子換個地方。”
眼見幾個上前來架起他,尹之邪倒也沒有多硬的骨頭,即刻便是發聲道:“大人想要問什麼?”
可是陸寒江卻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只是自顧自地擺弄那手臂,尹之邪便這樣被拖著往那詔獄深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