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構陷,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喬十方毫不留情地還擊,道:“外戚干政,獨斷專行,如此便是亂臣之志,大權獨攬,蔑視皇室,難道不是奸臣之事?”

“荒謬!”那曾鴻斷然喝道:“錦衣衛監察朝廷百官,威壓江湖勢力,本就是分內之事,何來亂臣一說!”

“堂堂皇家龍子,竟還要看你們這群下人的臉色,一副禮崩樂壞的樣子,如何不是亂臣。”喬十方道。

“呵,終於露出馬腳了吧,”閆峰冷笑道:“你喬十方自以為抱上了皇子大腿,可你別忘了,錦衣衛是陛下直屬!”

“正是因為陛下多年荒廢朝政,這才讓你們這些德不配位的傢伙在這裡尸位素餐,”喬十方張開雙臂,豪氣干雲地說道:“我們要做的事,豈是你這樣的下等人可以理解的。”

“喬十方,你清高,你了不起,不過是出身官宦,哪來的臉皮自覺高人一等。”曾鴻諷刺地說道。

“人貴有自知之明,本官出身高貴,自然和你們這些泥腿子不一樣。”

喬十方誌得意滿的一句話引得那些人怒目而視,他不在乎地道:“江湖之事,不過是疥癬之疾,朝廷的事,才是大事,正本清源,將你們這些目無尊上的賊子收拾了,才是要緊的。”

閆峰哈哈大笑,道:“說得大義凜然,你喬十方也不過是覬覦指揮使的位子罷了,拼了勁討好主子,想搏一個從龍之功罷了,裝什麼清高。”

喬十方冷眼橫了他一下,淡淡道:“本官只說一句,你等若是聽從號令,成事之後自然論功行賞,如若不然,便要看看你等的骨頭夠不夠硬,扛不扛得住這詔獄的拷掠。”

此話一出,閆峰一側的人立刻都暴起怒目而視,喬十方這一邊的人也都起身,兩方誰也不肯相讓。

就在這時,那曾鴻突然說了一句:“喬十方,莫要以為人多便可以為所欲為,你無非是仗著四殿下的皇子身份,可別忘了,自大殿下去後,剩下的六位殿下都一樣,非嫡非長,誰也不比誰高貴,你有什麼資格本事去爭。”

“說得不錯,自古尊卑有序,這資格二字,自然是最重要的。”

說話間,陸寒江終於到了,大隊的人馬烏泱泱地停在了廳外,他一人緩步走進,喬十方立刻便換了一張笑臉迎了上去。

“陸兄,你可算來了。”

喬十方朝著他帶來的人馬掃了一眼,臉上笑意更加高深莫測:“今天大家都在,索性就把話說開了,陸兄,你也表個態吧。”

“既然都是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賢弟不必理會我,自去做事便是。”

陸寒江的話讓喬十方含笑點頭,閆峰幾人則是臉色蒼白了幾分,這種事哪裡有中立一說,若是陸寒江沒有旗幟鮮明地站在他們這邊,那便是打算考向喬十方。

閆峰更是沉聲道:“老陸,你發的什麼瘋。”

陸寒江笑著安撫他:“閆兄別急,這戲還沒有開唱,就這麼把場子掀了多沒趣。”

他都這麼說了,閆峰幾分只好勉強作罷。

而被陸寒江比作戲子的喬十方也不在乎,說到底,他和陸寒江互相挖苦諷刺,那也是他對陸寒江身份的一種認可。

陸寒江別看不顯山不露水,他好歹也是陸家氏族出身,論身份一點不比他喬十方差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喬十方看待陸寒江也和其他人不同。

暫且壓下了心中其他想法,喬十方高聲道:“秦副千戶,請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