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畢竟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太子妃殿下的孩子。”陸寒江笑眯眯地答道。

揶揄了一句後,他又道:“所以小子十分好奇,太子妃殿下是如何瞞天過海的?”

皇帝如此執著於長生,想必從長生的方法到所耗用的道具全都要細心檢查,陛下既然如此有把握,那肯定不會是因為太子妃的一面之詞,他必然有著自己的驗證方法。

果不其然,孟淵接下來便說道:“大宗正院對這類流落在外,未上皇家玉碟的皇子皇孫,有一整套明確的鑑定方法,以保證沒有人可以混淆皇家血脈。”

說這話的時候,孟淵的臉色有種說不出的嘲弄,這也難怪,畢竟大宗正院雖然二百餘年來從未在此事上出過一次差錯,但那是因為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膽大包天到在這種事情上做手腳。

陸寒江疑惑道:“既然如此,太子妃殿下是如何讓皇帝陛下相信,羽殿下便是真正的太孫呢?”

“大宗正院的檢測手段諸多,但至關重要的只有一樣,那便是確認對方身上流淌著的,確實是皇室血脈。”

孟淵說著,笑容有些冷得可怕:“太子妃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只要讓那位羽殿下身上流著皇族之血便好了.你已經有多日沒有見過羽殿下在人前出現了吧。”

陸寒江眼底逐漸浮現震驚的神色:“難道說”

孟淵不再說話,而是對他輕輕點了點頭,陸寒江立刻明白了,他曾經的確見過一種辦法,能夠將一個人流淌著的血液完全改造成另外一種樣子。

羽殿下的確許久未在人前現身了,思及此處,陸寒江似乎已經明白了太子妃的籌算。

“那看來,陛下的長生之想,已經沒有可能了。”陸寒江嘆道。

“如今萬事俱備,我們所有的障礙只剩下那道宮門了。”

孟淵目光深邃,他沉聲說道:“今夜老夫會去找溫大統領‘商量’此事,明日如無差錯,等到宮中亂起,你就便宜行事吧。”

陸寒江詫異地道:“老爺子,這種關鍵的時候,你不應該把一切都安排好嗎,怎麼到了最後給小子來了個便宜行事,你不怕我惹出什麼亂子來?”

孟淵搖頭道:“若是給你定下那些條條框框,反倒容易惹出更多破綻來。”

陸寒江嘆了口氣,說道:“看來老爺子還是不願意將您老的透露給小子啊。”

孟淵負手而立,神情淡然:“這張牌老夫準備了二十年,本是無心之舉,如今卻成了破局的關鍵所在,並非老夫對你藏私,而是這張牌一定要最後關頭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老爺子你這是在賭啊,”陸寒江無奈道:“您就不怕哪一天算岔一步,導致滿盤皆輸?”

“久賭必輸,老夫如何不怕,”孟淵笑著道:“可是老夫這一路走來,哪一步棋不是在賭,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若不予,為之奈何,天若予之”

孟淵抬首望天,似乎要將這片天空緊緊握住一般,張開手掌緩緩攥成了一個拳頭,良久之後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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