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神秘道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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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雲詠沒有立刻離開,他帶著受傷的長老先是收斂了遇難弟子的屍首,然後囑咐好宋言歸一切事務之後,才準備動身。
“師兄,你當真要去嗎?”宋言歸拖著重傷的身子,似乎還打算再勸最後一次。
“師弟,好好休養。”
苗雲詠沒有看出宋言歸的意思,或者說,他內心的想法已經堅定不移,不會再受到其他人的影響。
宋言歸目光復雜地將目送苗雲詠離開了,他帶著重傷的弟子先到了附近的鎮子上休整,然後獨自一人在夜半時分離開,去到了鎮上酒家見兩個特殊的朋友。
“常清道長,你來了。”
在閆峰與曾鴻的桌上溫了三杯酒,宋言歸沉著臉坐下後,看著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卻沒有動作。
閆峰呵呵笑道:“這可是京裡帶出來的好酒,即便是本官平日裡也很難喝到,常清道長,不試試?”
“不必了,”宋言歸神情冷漠地道:“今日我來此,只是為了給武當選擇一條正確的路,來日無論境遇如何,武當與你們錦衣衛,依舊井水不犯河水。”
“看來宋道長的確是為人清高啊。”曾鴻似笑非笑的一句話,讓宋言歸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閆峰彷彿沒有看到對方的臉色,仍是頗為好奇地道:“說來,本官真是不明白,令師兄如今劍法大成,武功已然不在那柯恨天之下,武當派有如此掌門,你不該高興才是嗎,為何反而.?”
宋言歸語氣痛苦地道:“師兄若是肯隨我回山,那一切都是好的,可他偏偏師叔仙去之時為我們留下了一條求生之道,他難道以為自己的目光要比師叔更加長遠嗎?”
宋言歸的語氣不無憤恨,這也是他私下來找錦衣衛的緣故,此舉無異於背叛,甚至可以說畜生不如,但為了武當派,他不得不如此。
閆峰看著他,沉默半晌後忽然笑道:“本官聽過這麼一句話,所謂劍者,心之刃也,看來你師兄的武功能夠高過你,的確不是沒有道理的。”
宋言歸的表情陰鬱,並未有什麼反應,比起只希望在夾縫中尋求生存的自己,師兄的確更加有膽氣,他之所以要拿起那把天兇劍,便是不甘於師叔為他們選定的逃避之路。
但僅憑師兄一人,真的能夠力挽狂瀾嗎,武當弟子又有幾個人能夠追得上他的腳步,他越走越遠,真的到了最後,縱然一切如他所願,武當派又能夠剩下幾個活人來?
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宋言歸不知道苗雲詠的想法,但他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他情願捨棄臉皮當一條守護之犬,保證武當派的延續不至於在他這一代斷絕,也不願抱著萬分之一的機率去賭那所謂的希望。
“師兄他想去找陳氏將情況說明清楚,下一步,他會在開封落腳弄出些聲勢來,然後過黃河繼續北上,如果你們現在出發,應該可以在他渡河前截住他。”
宋言歸說完之後,似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氣,他痛苦地閉上眼,艱難地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們能夠留他一命。”
“道長不必擔憂,錦衣衛做事向來重諾守信,既然常清道長的誠意我們已經看見了,那苗掌門的性命,我們一定會放在心上。”曾鴻說道。
當然,不管是閆峰曾鴻,亦或是宋言歸自己,都知道今日這番承諾不過是胡說八道,但無論如何,虛偽的謊言遠要比殘酷的真相來得溫柔。
“事不宜遲,本官這就動身,這杯酒道長留著吧,將來若是想喝了,本官隨時恭迎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