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雖然置身事外,卻不忘給武當添堵,此次事出突然,陳氏又來勢洶洶,武當本就清白,掌門苗雲詠本打算和對方好好談談,可惜這想法卻沒能夠實現。

今日的紫霄大殿上,武當七子只有三人在場,分別是苗雲詠,宋言歸,以及封子夜,而本來還剩下的司落朝,此刻則是躺在了病榻之上。

早在陳氏動手之初苗雲詠就決定要和對方好好談一談,如今武當封山,他這個掌門不適合出門,二師弟宋言歸作為智囊團也不合適這個時候出去。

而剩下的人當中,五師弟封子夜因為舊傷身體早已大不如前,如今早就退居二線,也不適合去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最後這擔子就落在了六師弟司落朝身上,對方欣然領命之後,第一日從武當出發,第二日便失去了音訊,第三日重傷不起的他就被人送回了武當山門。

說是送都有些勉強,對方只是將他打成重傷之後丟在了山門外,這無疑是極大的挑釁,苗雲詠震怒之餘打算親自出手,卻被宋言歸攔下了。

本來派一個人私下去和陳氏商議就是為了避免王見王的尷尬境地,因為苗雲詠這個武當掌門親自出馬,萬一談不攏,那就徹底後路斷絕了,派其他人去,好歹有轉圜的餘地。

“掌門師兄,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頂著苗雲詠憤怒的眼神,宋言歸說道:“此事若是陳氏所為,你再去也不過是徒添笑柄,此事若不是他們所為,你再下山只會是自投羅網,除非”

宋言歸的話很清楚,目前的武當已經被逼到了牆角,要麼解除封山正經入世,否則這樣一個一個人出去送,根本不是辦法。

“你懷疑,是錦衣衛?”苗雲詠忽然沉聲問道。

宋言歸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是不是錦衣衛都無所謂了,牆倒眾人推,如今盯著武當派的可不是一家兩家。

所謂大局觀是能夠看得到大局的人才會去在意,江湖上多少人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誰管明日洪水滔天。

利益當前,雲中陳氏既然能夠收買那十八家鏢局,如何不能夠收買其他人。

“既然如此——師弟,還得伱來拿個主意。”苗雲詠看向了宋言歸,他一直很依仗二師弟,這一次事關武當興衰,自然要聽聽對方的意見。

宋言歸沉吟片刻,目光看向周圍的其他人:“你們都退下。”

“是。”其餘弟子行禮後紛紛退出了大殿,只留下宋言歸和苗雲詠師兄弟倆。

“師兄,”宋言歸遲疑了小會兒,然後低聲說道:“前些日子,有個錦衣衛深夜上山,與師弟見過一面。”

“什麼!”苗雲詠大驚道:“師弟此話當真,不瞞你說,不久前,同樣有個錦衣衛也來見過我。”

“竟有此事?”宋言歸一愣,然後急忙問道:“那錦衣衛與師兄說了什麼?”

苗雲詠冷哼一聲,隨後將曾鴻與他所說的話全部轉述給了宋言歸,他本以為對方聽完之後會大怒不已,誰知道,後者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師弟?”苗雲詠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

“師兄.”

半晌後,宋言歸語氣縹緲地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答應錦衣衛的要求”

“住口!”

苗雲詠勃然色變,他抬手怒而指向宋言歸,接著憤然甩袖:“師弟切莫再胡言亂語,武當門下弟子,未學武功先學風骨,此等不齒之事,我是絕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