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姑娘的臉又紅了,即便知道對方是誤會,但這樣的說法還是叫她羞得打算找個地洞藏起來。

只是她到底沒有忘記出門前妹妹對自己的那番苦苦哀求,於是她又說道:“此事事關陸陳兩家,還請公子行個方便,讓我見一見陸大人。”

陸寒江奇道:“姑娘的來意在下已經不明,可不論是伱這如何顧念手足之情,可陸大人畢竟是當朝駙馬,你們在這裡談婚論嫁,可有把朝廷和陛下放在眼裡?”

若說陳子畫有意送女結盟,最大的阻礙絕對不是陸寒江,而是永樂公主和貴妃娘娘。

朝廷律法雖沒有明文規定駙馬不能納妾,但從開朝至今,這事也沒有過先例,因為無論是公主本身的地位尊崇,還是顧及皇家的顏面,駙馬都不可能三妻四妾。

“此事小女子如何不知,”陳姑娘一嘆,有些悲慼地說道:“小女子所慮者是此事不成,傳揚了出去,家妹今後恐怕再也沒法做人了。”

上趕著給人做妾的姑娘,還是世家出來的,這將來的確是不好說親了,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只是這樣一說,倒是讓陸寒江有些不快了。

陸寒江嘖了一聲,語氣不善地道:“陸大人好歹也是當朝錦衣衛指揮使,陳姑娘以為他會行此下作手段?”

陳姑娘有些慌亂地解釋道:“小女子並非懷疑陸大人的品行,此事唉——實不相瞞,此事小女子所慮者,其實是家父。”

說起來甚至有點難以啟齒,陳姑娘深知父親陳子畫的為人,對方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此事有了苗頭,必然就要有個結果才行。

即便永樂公主橫八豎擋不讓,即便陸大人選擇了拒絕,陳子畫大概也會將此事主動傳言出去。

陳姑娘雖然不明白這種尚未傷敵先自損八百的做法究竟是有什麼意義,但是陳子畫就是有可能會這樣做。

一個庶女的名聲還不被他放在眼裡,恐怕他心中還有更大的計劃,也正因此,陳姑娘才十分痛苦,她不想眼睜睜看著妹妹被這樣犧牲掉。

“這倒是奇了,”陸寒江饒有興致地道:“這陳家主拿自己的女兒名聲不當回事,姑娘既然有怨氣,大可去找令尊說,為何要來找陸大人?”

“小女子小女子只想見見陸大人,此事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陳姑娘眼神躲閃地說道。

陸寒江一眼便看出來了,對方是在說謊,但他也沒有揭破對方,而是直言道:“姑娘此請未免太過叫人為難了,在下辦不到,告辭。”

說罷,陸寒江帶著老錢和阿沅繞開陳姑娘就走,後者面露焦急之色,她想要攔著對方再說點什麼,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

左右為難了一番,她最終還是放棄了,只是最後她還是追到了陸寒江的面前,大著膽子道:“公子可否留下姓名?”

陸寒江一挑眉頭,然後笑著微行一禮:“在下陸十七。”

留下名姓之後,三人離去,只有陳姑娘以頗為幽怨的眼神盯著他們的背影,抬腿踢了踢地板,嘴裡嘟囔道:“什麼陸十七,一聽就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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