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到了他這個位置,若是做事畏首畏尾的,反倒是一場災難。

“那你就祈禱你看人的本事一如既往地得力吧。”羅夫子輕哼一聲,不再糾結此事。

祁雲舟笑笑便也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他頓了頓,然後隨口問道:“對了,上官師弟入京也有好幾日了,這陸大人也來了好幾趟了,他們難道沒話說?”

羅夫子瞥了一眼祁雲舟,淡淡地說道:“你的識人之明呢?那小子把少欽叫進京來就已經達成目的了,至於這人是見還是不見,又有什麼分別。”

祁雲舟訕笑幾聲:“老師教訓的是,是弟子沒沉住氣。”

上官少欽握著東宮的把柄,但他卻是透過書院的路子被陸大人喊進來的,這一點已經十分能夠說明問題。

至於這些把柄,只要上官少欽人在京中,就不怕沒有用到的時候,陸寒江要的其實只是對方的一個態度而已,或者說,他想要的是書院的態度。

話分兩頭,在祁雲舟的暗中運作下,書院這一次算是和錦衣衛默契地雙向奔赴了,但這對於另外一個人來說,就不是太友好了。

六皇子的嘴上起了兩個泡,太醫來看過了,說是上火,開了一張去火的方子,還囑咐六殿下近來最好少動怒。

這就是老太醫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六皇子近來忙得腳不沾地,可接連兩次佈局都替別人做了嫁衣,如何讓他能夠不發怒。

四皇子走了大運也就罷了,畢竟此事六皇子沒有費多少力氣,他只是動了動嘴皮子而已。

就算如今四皇子看著時來運轉,六皇子氣歸氣,主要是心裡發酸,嫉妒的。

可是田鈞就不同了,三皇子仰慕的是對方的詩文才名,但是六皇子看重的卻是對方運籌帷幄的大能力。

二皇子的處境如何糟糕明眼人一下便能夠看出,一個懷揣大抱負,眼底一粒沙子都容不下,做人做事都在得罪人的皇子,在田鈞的幫襯之下,居然能夠在和他們幾個相爭中處於上風。

這是一種怎麼樣驚人的才能,六皇子想來想去只能嘆一句不愧是書院的弟子。

他從很早之前就開始關注田鈞了,因為他的處境比之二皇子也大差不差,區別在於後者是自己的性格拉了胯,他則是先天條件不行。

諸位皇子的母族皆是世家,但並非所有的世家都是像雲中陳氏一樣的龐然大物,就比如六皇子的母族,其實力實在平平。

而六皇子也是諸位皇子之中極少有的,母以子貴的特例,因為出了他這位皇子王爺,所以他的母族才變得顯赫起來。

相比四皇子背後的母族給錢給力,六皇子的母族除了拖後腿幾乎就沒有其他作用了,說起來都讓人覺得可憐。

所以他才迫切地希望得到有能力的人輔佐,可惜,六皇子籌謀良久,結果卻把人硬生生逼到了錦衣衛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