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曳沉說完之後,似乎有些意懶心灰,他側身躺下,然後翻轉身子背對著天泉擺了擺手,也沒有任何答覆,看架勢只是將對方驅去。

天泉也沒有多留,他重複了自己的諾言,然後才轉身離開。

......

思緒回到現實,白曳沉翻身從床榻上坐起,他凝望著自緊閉的房門縫隙中透出的那一道月光,清澈,高潔,雖是微弱無比,但似乎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魔力。

白曳沉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要將那抹月光捧起,忽然間,房門被勐地推開,兩個守在門外的正道的吐血倒飛進來。

鮮血染紅了地面,月色也被汙濁的血煞之氣給浸染,白曳沉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他抬起頭去,只見一道熟悉的人影緩緩自門外而入。

“厲護法。”白曳沉眯起眼來,澹澹地打了聲招呼。

厲炎手上提著一把長劍,許是用了不趁手的兵器,讓他身上沾染了不少血汙。

“白護法,別來無恙啊。”厲炎笑著道。

“託你的福,我現在可是好的很。”白曳沉譏笑著道。

厲炎開門見山地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與聖女的恩怨,說到底也就是咱們玄天教內部的事情,如今我等身處正道的包圍之中,不如先一塊離開,然後再論其他,如何?”

“哦?這倒是個很有吸引力的提案。”白曳沉從床榻上站起來,凝視著厲炎,那狡詐中帶著三分自傲的表情與往常無異。

“那好。”厲炎點了點頭,隨後劍鋒向下,將地上掉落的長劍挑起,送入白曳沉手中,隨後上前去接連兩指點在對方胸口,替對方解開了被封住的穴道。

白曳沉悶哼一聲,然後立刻盤膝坐下,提氣運轉真氣在體內行進了小半個周天,恢復了大部分戰力之後,才重新起身。

厲炎見他暫無大礙後,低沉地道:“咱們現在的處境可不太好,外邊的援軍還未接應,可聖女已經提前動手殺人了,趁這會兒動靜還沒有鬧大,我們先離開再說。”

“聖女動手了?”白曳沉心頭有些驚詫,錢小小不是傾心天泉嗎,怎麼會在對方的面前這樣大開殺戒。

但這時候顯然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多想,於是白曳沉對厲炎說道:“我要先去取回我的兵器。”

厲炎眉頭一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

但是看著白曳沉堅定的眼神,他只得無奈嘆道:“行吧,隨你......”

“多謝。”白曳沉咧嘴一笑,隨後就在厲炎鬆懈的這一刻,他手中的長劍悍然刺出。

一道劍光刺破清冷的月光,直直貫穿了厲炎的肩頭,白曳沉眉頭死死地皺起,顯然這個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

厲炎在最後關頭反應了過來,躲過了必殺的一劍,他立刻跳出了幾步遠,陰晴不定地瞪著白曳沉道:“你瘋了?!”

“哈哈,或許吧——”白曳沉提著劍大笑不止,他道:“我現在忽然覺得,那你的命納給正道當投名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