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曳沉手中鐵鞭如有靈性,將那斷臂斬落之後,進而將其捲起拉扯,只一瞬就讓其血肉分離,骨片漫天,化作一地殘骸,血水自那鐵鞭上滴滴落下,場面端是森然恐怖。

“呃啊!”

黑麵和尚冷汗直流,捂著橫截的斷臂處連連後退,他怨毒地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的白曳沉,然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天泉,終是掉頭離去。

“嘁。”

白曳沉低頭看了一眼動彈不得的天泉,沒有追上結果這和尚的性命,只是嗤笑了一聲,譏諷道:“武功這麼爛,口氣倒是不小,哪個山裡出來的井底蛙,修佛把腦子都修木了吧。”

笑過之後,白曳沉回頭看了一眼地上沒剩下多少氣的天泉,一臉懶散地問道:“小子,你是從哪裡招惹來的這種仇家?”

天泉從最初驚訝過白曳沉的出現之後,就一直在默默運轉內功調理傷勢,此刻他並不像面上那樣虛弱。

只是面對這深不可測的白曳沉,他還是心中無力,此刻,他也顧不得雙方立場不對,他心中有一疑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桉。

“你為什麼要救我?”天泉問道。

聽見白曳沉輕笑兩聲,沒有回答的意思,天泉頓了頓,又問道:“算上恆山那一次,你已經救了我兩次,為什麼?你說有人要保我性命,那究竟是何人?”

恆山派山門前的對話天泉還記得,對方說過,有個人要保他一條命,所以對方才會不辭辛苦,千里隨行護他周全。

“這種事情......”白曳沉眉頭挑了挑,嘿嘿一笑:“本護法為什麼要告訴你,小子,你出門在外,自己應該帶著療傷的藥吧?”

天泉被白曳沉的話噎了一下,接著默默地從懷中拿出了當初公孫乂送給他的黃泉續命丹服下,看得白曳沉眼角直抽抽。

“黃泉續命丹?公孫傢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這種寶物都捨得給你......誒誒,你慢著,本護法可以替你療傷,你把丹藥給我如何,喂喂,別吃那麼快啊你,嘖,臭小子......”

天泉將這救命的寶丹當糖豆一樣說吃就吃了,白曳沉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以他的眼力來看,天泉雖然傷重,但多是外傷,黑麵和尚最後那一掌雖然兇悍,但這小子運勢極佳,要命關口居然能夠使出分形劍卸去了絕大多數威力。

如此情形下,天泉只需包紮好傷口,服下些補血之物,靜養個把月大概就能夠恢復如初了,完全沒必要用到這珍貴的救命藥。

殺雞何苦用牛刀啊,白曳沉看著天泉服下丹藥後,就地打坐,然後他的傷勢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恢復,這一刻白護法只覺得對方是個身負重寶卻不自知的蠢蛋。

但天泉心中卻有別的計較,白曳沉為何要救他,此事尚不明原因,但狐仙樓背後的人要他命是已經知道的事實。

他不能將自己的性命交託給完全陌生的人,特別此人目的不明,還是魔道出身。

還有最重要的是,此番他被設計伏擊,幕後之人有多少尚且不知,但徐家莊的那個管家,嫌疑絕對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