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子義眉頭一皺,似乎覺得不太妥,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他們這樣大大咧咧地過去,實在太沒有禮數了。

可惜這會兒天泉好奇心起,已經拉著錢小小跑了,昭子君給了自家哥哥一個無奈的眼神,然後也跟上了他們。

“妹妹,我們這樣,是不是太不合禮數了。”昭子義追上前去,有些為難地說道。

昭子君點了點頭,但同時卻又說道:“哥哥說得不錯,但妹妹以為,交友當以義字為重,錢公子他們犯了錯,我們若置身事外,豈不是顯得太涼薄,況且,做著不避,避著不做,到時向公孫公子道一聲歉便是。”

昭子義先是愣了愣,然後把臉一板:“妹妹,你這是詭辯,錢公子和月兄做錯了事,我們應該極力規勸,而不是順其自然,涇渭同流是過也。”

昭子君俏皮一笑:“哥哥,你的聖賢書都讀呆了,剛才月公子走時你沒攔住,現在說這話已經晚了,這會兒錯已經犯下,你再規勸又能如何?”

“我......”昭子義語塞。

昭子君加快了腳步,輕快地說道:“妹妹可是要去同流合汙了,到時了不起被人責問兩句,倒是哥哥你,一會兒大家如果說你不仗義,妹妹可絕不會自作多情替你辯說什麼。”

看著昭子君遠去的背影,昭子義停在原地沉思片刻,稍稍回過了神,他這妹妹說的話全是詭辯之語,但透露出的資訊卻很明確,那就是不論如何都和天泉等人同一陣線。

反過來說,昭子君這顯然是不信任公孫承,哪怕擔著無禮的名頭也不願意和對方一個口子出氣。

昭子君如此堅持,昭子義雖不解其意,但經此一事,他也多留了幾個心眼。

於是問題就來了,昭子義現在一個人孤零零地待著,同行的好友和妹妹全都跑去“看熱鬧”了,他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思慮再三,終究昭子義還是選擇相信妹妹,於是他咬著牙也跟去了。

與此同時,陸寒江幾人也來到了“公孫大小姐”的院子前,他們找了一處拐角待著,只見前方涇渭分明地站著兩撥人,一邊是眼中含淚羞惱不已的侍女們,另一邊則是滿臉不屑,頤指氣使的侍從們。

他們來到之時,公孫承正臉色鐵青地站在院子門口,被這群狗眼看人低的侍從們攔下。

“公孫少爺,你也太古板了些,我家主人與你妹妹早已訂下婚事,這提前見一面有何不可,依我看啊,你也別站在這裡了,省得掃了我家主人的興致。”那侍從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話說得直白,外邊陸寒江他們一聽就什麼都懂了,感情是這位新郎表少爺猴急太過,不等那大婚之日就打算先來瞧瞧新娘。

甚至此時眾人還隱約能夠聽到從房中傳來的一些動靜,有那女子委屈的哭泣叫喊,還有男子難堪的汙言穢語。

這已經不是盧鵬個人的作風問題,他此舉是完全將公孫承的臉面都踩在了腳下。

陸寒江能夠看得見,公孫承此刻眼中填滿了憤怒的火焰,攥緊的拳頭不斷髮出聲響,就連他身上的氣息,也一度變得十分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