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一個個都是廢物!”

公孫承在房間裡發了好一通火,屋內的瓶瓶罐罐都遭了殃,被他砸的砸,摔的摔,碎片落了一地。

下邊低著頭的三個僕人,你看我,我看你,在公孫承看不見的地方,都是紛紛露出不屑之色,他們全是錦衣衛的暗樁,自然沒有什麼忠心可談。

但表面上的工作還是要做的,於是幾人眼神交流一番,其中一個人不情願地被推了出來,他用討好的語氣說道:“公子息怒,您把小的幾人叫來訓斥,可小人等,實在不知道自己哪做錯了。”

“你還敢頂嘴!”怒火中燒的公孫承想也不想,拿起桌上的茶杯就丟了過去,白淨的瓷杯在下人腳邊炸裂,後者趕忙連道不敢。

“哼。”

火氣發夠了的公孫承終於好不容易緩了口氣,他冷冷地道:“李全的事情到底做乾淨了沒有!為什麼他還活著!”

李全,也就是煙兒的父親,公孫承的母親留給他僅剩的一名忠心護衛,也是被他親自下令殺死的一個人。

下邊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先是驚訝,隨後又歸於平靜,季寧季百戶剛剛來到醫城就緊急召見了他們這些人,大人前腳剛把情報拿走,後腳公孫承就發怒了,這兩者必然有聯絡,說不得就是大人的計策。

既然百戶大人事前沒有交代什麼,那麼他們就按照尋常的態度對付就是,於是那下人裝作驚訝地抬起頭來,說道:“公子,這怎麼可能呢,我們的確是安排人手將他殺死了啊”

“那為什麼他還能夠見到陸十七!那幾個從蜀中來的俠客都說明白了,他們親眼見過李全,而且現在李全還好好活著,正在蜀中休養!”公孫承怒聲質問道。

“這,這......”那下人一陣啞口無言,實則他心裡已經確信了,這定是百戶大人在用計。

這些錦衣衛暗樁,都受過頂頭上司陸指揮使大人的教導,別的沒學會,殺人補刀是每一次都牢記。

李全之死就是這個下人親自經手的,他按照做錦衣衛時的習慣,不但用刀子把人從心房捅了個對穿,還把腦袋也砍了下來,保證對方絕無一條生路可走。

“李全還活著!該死的!李全竟然還活著!”

公孫承的火氣再一次上來,他不斷在屋內徘迴,眼中滿是焦急,復而又質問道:“你們做事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把身份藏好!他沒有認出你們來吧!”

“公子放心,小人謹遵公子吩咐,處理掉李全的時候,肯定沒有暴露。”那下人說完之後,暗暗撇了撇嘴,話雖是這麼說,但到底暴露不暴露,還得看百戶大人怎麼說。

公孫承現在是坐立不安,他揮手將人都打發出去,獨自一個人悶在房間裡思考起來。

三個下人退出去之後,其中一人低聲打趣道:“看來是百戶大人出手了,這位公子可不是心胸寬廣的,說不準為了以防萬一,下一個要滅口的就是老胡你了。”

老胡便是剛剛負責答話的那下人,他嘿嘿一笑,勾著兩人的脖子道:“他要真對我動了殺心那才好,醫城這破地方老子早就待膩味了,半年也等不到一點功勞,最好他趕緊叫你們把我給‘殺’了,好讓上頭給我重新安排個地方。”

“哈哈。”三人有說有笑地走遠了。

在公孫家的客院裡,陸寒江等人剛剛安置下來,就見到天泉緊張兮兮地攀在窗臺,朝著外邊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