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子義暗道一聲不妙,立刻咬緊舌尖,絲絲痛楚令他勉強回神,面前這些女子容姿雖妙,卻遠不到令人迷亂的地步,可他卻不自覺地沉迷其中。

這時再去看身邊這託著酒壺的姑娘,昭子義只覺得一股慾念直衝腦門,腹下火熱難耐,對方一顰一笑都充滿了淫靡之氣,令他難以自已。

而在旁的陸寒江則眼底清明,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酒水,當即明白了緣由。

陸寒江身為錦衣衛,早就養成在外行走不飲他家之水的習慣,所以方才入口之酒,實則都被他以技巧避開。

這時候昭子義失態,顯然就是酒水有異,只是陸寒江一開始也檢查過這酒水,並未發覺其中有古怪。

如此想來,那便是這酒水特殊,雖不至於立刻使人迷亂,但卻可以配合其他外力,達到類似的效果。

陸寒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房中的一切,是這琴聲,還是舞蹈,抑或是別的什麼......

“哎呀,公子......”

這時,那服侍昭子義的姑娘忽然低呼一聲,口吐蘭花,嗔怪不止,原是這昭子義忽然將她推開,搖搖晃晃地起身就要走,幾位姑娘立刻裝作無意地貼上昭子義,媚眼頻頻,擺腰扭肩,放蕩不已。

昭子義面紅耳赤,氣喘如牛,可便是在這時候,他仍能剋制自己,只見他眼中陡然閃現一抹精光,當即自丹田處運起一股浩然之氣,抬起右臂接連兩指點在自己胸口穴道。

“唔!”

封住了穴道,昭子義忍不住悶哼一聲,本是赤紅如血的臉色,也澹了不少,他趁著片刻神思清明,甩開了幾位姑娘,對陸寒江道:“月兄,在下——在下不勝酒力,怕是要掃興了......”

“昭兄說的哪裡話,我看天色已晚,不如你我還是早些離去吧。”

說罷,陸寒江也不顧房中幾位姑娘的苦苦挽留,和昭子義一道出了門。

這夜色正好,花樓中只有蜂擁而入的客人,偏就這兩個逆流而行的木頭,叫人看了頗為不解。

樓上三層,最初那位接待兩人的管事姑娘見了此景,眼眸微微眯起,轉身走入角落一間不起眼的小屋。

若是外人見了定會吃驚,這花樓中的小屋,裡頭居然全是佛家物件,從莊嚴佛像到青燈壁畫,應有盡有。

那姑娘進入房間之後,便立刻對著西側牆頭上的巨大的壁畫三拜九叩,她將腦袋貼在地上,無比恭敬地道:“弟子拜見大慈大悲無上尊者,那二人已經離去,可要派人跟著?”

半晌之後,屋內忽然響起了一道莊嚴之聲:“不必。”

那姑娘沒有抬頭,跪拜在地繼續問道:“如何應對,還請尊者示下。”

又一陣後,那聲音再度響起:“等。”

“是,弟子明白。”那姑娘神情恭順,再行叩拜之後,膝行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