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鳶摘下斗笠,從窗臺望了一眼下方零零散散

還沒有散去,膽子大等著看熱鬧的人群,說道:「沉永一是沉雙白胞弟。」

「是沉家嫡子啊,怪不得這麼囂張。」陸寒江若有所思。

「此次泰山之事,宇文尚和沉雙白也來了。」東方鳶澹澹地道,可一雙冷眸似乎心不在焉。

「那還真是巧了,不如待會一道出去見見尚先生?」

陸寒江說著,見東方鳶無有回應,他拿起桌上茶壺,倒上一杯後,遞給對方,溫聲道:「姑娘似乎有心事,何不與本公子說說,或許還能夠替姑娘參詳一二。」

東方鳶沉默了會,接過茶水飲盡之後,戴上斗笠就從窗戶離去了,順帶還把叉杆給勾掉了。

「......」

陸寒江一陣沉默,在之後小二送來熱水的時候,陸寒江順帶跟對方要了一根新叉杆,不一會後,窗戶再次被一陣風帶上,這一回進來的人是皇甫小媛。

再次聽見叉杆掉落樓下的聲音,陸寒江不由得再度無語,這些江湖人為什麼都不喜歡走門。

皇甫小媛未有自覺,她抱著雙手站在一邊,平靜地道:「查清楚了,東方鳶近來常與宇文尚私下見面,是因為一個孩子。」

在苗疆出事之前,陸寒江讓東方鳶出發去尋找池芊雲,可當後來對方把人帶來之後,他卻敏銳發覺對方的神情有些不對。

當時忙於正事,他也沒來得及追查,後來想起,就安排皇甫小媛偷偷跟蹤對方,直到不久前才探明,東方鳶時常私下與宇文尚會面。

就在陸寒江驚訝地以為他們之間不對勁的時候,卻又發現,這似乎不是舊情復燃的先兆,再說兩人也沒有舊情可言,宇文尚的弟弟殺了東方鳶的妹妹,東方鳶又殺宇文尚弟弟,這全是血仇。

直到今日,皇甫小媛才查清他們之間的秘密,只聽她說道:「東方世家被抄家之時,除了東方鳶之外,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陸寒江略微正色了一些,問道:「還有這種事?」

皇甫小媛解釋道:「那孩子的母親出身賤籍,東方煌也沒有將他列於宗譜之上,所以錦衣衛便遺漏了他,東方家出事之後,那孩子想著和宇文家之間的姻親,就逃去了那邊,被宇文尚遇見,不知出於何種考量,他打算收留了那孩子,並同時找到東方鳶,告知了她此事。」

「難怪這些日子見東方姑娘心不在焉,原來是世事竟如此巧妙。」

陸寒江微微頷首,然後對皇甫小媛道:「辛苦你了,小媛。」

「分內之事。」皇甫小媛輕輕搖頭,眼底的光芒柔和不少。

便在此時,客棧外一群人來勢洶洶,喧囂聲都傳到了樓上來,皇甫小媛眉頭微蹙,凝神道:「宇文家的人上門了,要我去對付他們嗎?」

「不必,我猜,他們一定是來賠禮道歉的。」陸寒江笑著從行李箱裡拿出了打狗棒,一邊把玩著一邊下了樓。.

悠遠的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