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你是朕的貼身侍女,也是朕最親密的人,給你說個秘密,你可得替朕好好藏著。”劉載均好似害怕被別人聽見似的,在荷香的耳邊低聲說道。

荷香只覺得皇帝的嘴唇似乎都已經挨著自己的耳朵了,她渾身發酥,可聽見他這麼說,卻又是欣喜的不得了,她不敢回頭看劉載均,卻在心底提醒著自己冷靜下來,說道:“陛下,奴婢永遠都是你的……,只要是您的意思,荷香不敢不從。”

劉載均聽她這話,怎麼感覺有歧義呢,這狐狸精……

“其實朕之前昏睡過去的時候,不知是在夢中還是哪裡,見到了一個白鬍子老頭……”劉載均煞有其事的說道:

“他上來就問說‘怎的是陛下來了?’朕也糊塗呢,就聽他說什麼天道法相,從龍之功什麼的,說是要助我一臂之力,就點了一點白光,到朕眉心處了。”

荷香大感震驚!她回過頭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劉載均的額頭,想要伸手去摸摸的樣子。

劉載均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處,繼續說著“朕醒來的時候,竟然是忘了之前的很多事,腦子裡卻也多了很多東西,就比如這字,我印象裡就應該是這麼寫,還得從左往右……”

荷香一直覺得奇怪,陛下寫字的方式也是她沒見過的,寫的什麼“水泥”更是她聞所未聞之物,再加上甦醒過來後的性情大變……

此刻看著劉載均鄭重的表情,一下子所有疑惑好似全都理順了!

怪不得覺得這陛下奇怪!竟有這等奇事!

又聽劉載均說道:“荷香你知道麼,朕忘了很多東西,朕起初連小順子的名字都忘了……可朕卻一直不曾忘記你……”

荷香一怔!

陛下竟是……原來我在陛下心裡竟然如此之重!

她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這些年,她做了這麼多的努力,伺候,照顧面前之人,在陛下發火失控的時候,除了雲芝那個愣頭青,也就是自己撒嬌賣嗲才能平息陛下的怒意。其他貼身宮女們都罵她狐狸精她是知道的;下人們不喜歡她,她也是知道的;可是……可是這還不都是為了陛下嗎?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所有的委屈都不值一提,她只想緊緊抱著面前之人,又不敢,只能手足無措的看著劉載均,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流著。

劉載均之前是在小順子那試了一下這麼說話,效果很好,今天話趕話的到這兒了,順口的就又說出來了,實在是沒想到殺傷力這麼大啊。這時代的人們都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的,一般詩詞文章也都是借物抒情,或者用一大堆修辭手法來表現自己的情感。

竟是沒料到這麼直愣愣的口語化表達反而更是直入人心,眼前的小妮子哭的鼻涕都快流下來了。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劉載均索性輕輕攬著荷香的腰,低聲說道:“乖荷香,別哭了,哭壞了誰來幫著朕認字兒呢……”

荷香好似夢中驚醒,抽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眼淚,“陛下,奴婢定當努力服侍陛下……”

只是她們沒注意,桌邊趴著的沐瑤緊閉著的的眼皮早已經抖的不像話了。

……

這一下午,劉載均都在書房和荷香學習這識文斷字,直到晚飯時刻才停止,很可惜,在劉載均一直覺得自己好歹是中國人,這又不是外語,學習這識文斷字本應該問題不大,但是這一下午時間只能說有提高,距離想要真正熟悉這方法,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陛下莫急,凡事都有個過程……”

荷香倒是很享受這個過程似的,這麼鼓勵著劉載均。

叫醒了睡了一下午的沐瑤,這才準備到正殿去用晚膳。沐瑤一直趴在那,起來的時候是手腳痠麻,荷香叫了兩個宮女進來才把她摻著出了書房。

小妮子看著挺慘,但是劉載均又覺得特別搞笑,路上其他的宮女都是詫異的神色,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

吃過晚飯後之後,劉載均還記著昨晚上和雲芝的話,便藉口看看蘭蕊的病情,移步到了蘭蕊和雲芝的住處。

蘭蕊的燒是已經退了,只是身上的傷還是沒好。之前應該是沒有受到妥善的治療,現在康復起來比較慢,看到劉載均來,又覺得自己趴在床上這幅樣子實在是不雅,想起身卻又被劉載均按回去,這妮子一臉的燒紅。

嗯,能害羞了,說明精神狀態也好很多了,劉載均很欣慰,可是看到旁邊還有一個臉色鐵青的,劉載均就知道有點不妙了。

雲芝看見荷香一臉春色的跟在劉載均身後進了她和蘭蕊的房間,心下就是一陣發酸,氣惱的緊。

荷香當然是來的路上被劉載均又牽手,又調笑,這會兒正欣喜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