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棲蘭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般,瞬間炸起,“是因為玉蘭嗎?”

“不是。”

“真的嗎?”

“嗯,我想把材料早點辦好,過來陪你。”

周棲蘭在席明晝唇邊落下一吻,嘴邊掛著得逞的笑。

管她什麼玉蘭,白蘭,黑蘭的,有她周棲蘭在別想過得好。

可惜天不遂人願,玉蘭此刻過的十分的好,好的她就差仰天高歌了。

有什麼能比寂寥落寞時,他鄉遇故知來的暢快的呢?

玉蘭新奇的看著眼前健壯的青年,他魁梧的身軀硬是給玉蘭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短袖外露出的手臂力量感十足,玉蘭不敢想,這樣一張嫩臉下藏著能讓多少女人高喊男菩薩的腹肌。

雖然眼前的人大變了模樣,但五官還是能和印象中那個七八歲還瘦骨嶙峋說一句話喘半天的人對上。

“許澈,好小子,你還真是男大十八變啊!”玉蘭一巴掌拍在許澈肩上,手上傳來的痛感讓她齜牙咧嘴了下。

嘖,這人的肱二頭肌會咬人。

許澈耷拉著個腦袋,耳朵根紅成一片︰“我有聽玉姐姐的好好吃飯,鍛煉身體。”

玉蘭十分開心,拉著她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跑出來以後就沒敢聯系老家的人,你這是考上北京的學校了嗎?”

玉蘭一直覺得自己家裡那一攤子爛事在許澈那兒比起來就是人間富貴窩,他像是在疊什麼buff一樣,爛賭的爸,生病的媽,唐氏哥哥再加上破碎他。

玉蘭那個時候自己都過得稀碎,偏偏還見不得什麼人間疾苦,每天就偷外婆的東西養半死不活的許澈,她被發現了不過區區一頓打,但是許澈要是再繼續餓下去,估計人就得沒了。

玉蘭回想時,還是感嘆也就只有那個時候腦子一根筋的她才敢在宋爸逼著許澈初中輟學去工地搬磚時,拿著刀杵在許澈脖子上,逼著宋爸讓許澈繼續讀下去。

“你不讓他讀書,以後又跟你一樣爛在這小地方,一輩子像你一樣當廢物嗎?你要真想這樣還不如我現在一刀戳死他,讓他早點投胎爭取下輩子投個正常的人家。”

那個時候村裡人都知道她是個精神病了,殺人不犯法,沒人敢沾惹她。

也不知道許爸是良心未泯還真是怕了她那句︰“要是見著許澈沒讀書,我就把他殺了,你有本事就睡覺都睜一隻眼站崗防著我。”

見他現在都考上北京的大學了,可見宋爸是真把他的話聽進去了的。

“玉姐姐,玉姐姐。”許澈的手在玉蘭眼神晃了好幾圈,玉蘭才回過神來。“我今年考上了北醫大。”

“又是北醫大?”回魂的玉蘭下意識的撇了撇嘴。

“姐姐不喜歡嗎?以我的成績應該可以換專業。”許澈人如其名,眸子清澈如淵潭,他這麼一說反而是玉蘭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他接著道︰“是姐姐男朋友也是北醫大的嗎?”

“他不是。”

“原來玉姐姐有男朋友了啊。”

許澈嘴邊笑的弧度沒變,心裡卻已經像是有萬千野獸在嘶吼了,他眼神逐漸冷下去,又怕玉蘭看到他的異常,只能裝作害羞的垂著頭。

“不是說好等我長大一直在一起的嗎?我不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怎麼能騙我呢?我的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