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鳴笑了笑,“你娘是自殺,哪來的仇可報?”

孩童徐舟搬來凳子,踩上去抱住孃親的腳,用上吃奶的力氣將孃親從房樑上抱下。可是畢竟是孩子,就算力氣大到讓齊鳴有些驚豔,可依舊扛不住一個成年婦人的重量。

齊鳴伸出手,幫著孩童徐舟放下孃親。

“叔叔,你是神仙吧?”

齊鳴點點頭。

孩童徐舟嗚咽道:“孃親若是好好的,怎麼會丟下我一個人......一定是有人害她。”

齊鳴面容冷峻,蹲下身摸著孩童徐舟的小腦袋,輕聲道:“如果我能幫你找到害你孃的人,你跟不跟我走?”

孩童徐舟沒有說話,只是等齊鳴再去拉他的時候,沒有反抗。

“害死你孃的,是這個世道。”

孩童徐舟已經在齊鳴的肩膀上沉沉睡去,沒有聽到這句話。

徐舟思緒迴轉,在自己崩塌的氣府大門前呆坐良久,起身無奈離去。

睜開眼,海風陣陣吹拂在徐舟的臉上,徐舟一個人躺在海邊的茅屋裡,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手臂還有些陣痛,忽然徐舟瞪大眼睛,看著天盡頭的雲間淡淡浮現出一座巍峨高山,外形似有些渡船模樣。

徐舟想起魚門渡衙門所說的,去往中神州的渡船在一個月之後會到達魚門渡。

這時耳邊傳來一人一貓的腳步聲,邢川用幾片樹葉編成籃子,裝回一些野果來。

“我感到茅屋裡有動靜,果然你是醒了。”

徐舟看著邢川,有些恍惚,先前這個滿頭白髮的少年郎竟生出了幾縷黑髮,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邢川道:“你昏睡了快一個月,想必餓極了。”

邢川說罷便用沾滿泥土的手拿起果子往徐舟嘴邊按。

“這段時間我一直想著修補你的氣府,可是不管怎麼灌輸真氣,你的那座崩塌氣府都修補不上。”

徐舟囫圇嚥下果子,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

“黃粱,荀常...還有江神呢?”

邢川低下頭,沉默良久後說道:“我回去過江神府,沒找到那個黃衣服姑娘的屍體,江神府近乎被夷為平地。應該是劉改做的。荀常是什麼人?我也沒看到江神府的廢墟那邊有其他人了。”

黃粱、荀常還有江神,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徐舟突然站起,走出茅屋。

邢川沒有阻攔,只是悄聲說道:“劉改用官印震碎了你的氣府,還好你是金丹境的劍修,若是沒有那顆紅丹給你吊著,你的境界不知道會跌多少呢。”

徐舟一步邁出,邢川無奈道:“劉改雖然被你重傷,可過了這麼久應該恢復了不少。畢竟他是十一境的修士。你就這麼出去,若是遇上他......”

邢川頓了頓,走到徐舟身邊將徐舟拉回茅屋。

“徐舟,我在海邊設下了遮蔽天機的陣法。等我修補好你的氣府,再出去找人也不遲。”

徐舟擺擺手,沉聲道:“邢先生只管坐石船山走人便是。”

邢川搖頭道:“眼下雖然能看到石船山,但石船山到魚門渡,大約還要幾天時間。你是因我受傷,我一定在這幾天內修補好你的氣府。”

見徐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邢川拍了拍腳邊的狸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