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川看到那少年書生便怒從心起,大吼道:“劉改!”

劉改揮揮手,笑道:“邢主簿,好久不見了。”劉改說罷,玩味地看著另一隻手中的學宮官印,正是劉改以二百枚刀玉錢高價贖回的,先前邢川賣給當鋪的官印。

“哦,忘記了。邢川大人是前主簿,現在的學宮主簿,是在下。”

邢川不知劉改為什麼能進到徐舟的氣府之中,直到劉改的身形漸漸清晰,邢川看到了劉改手中的灰杉。

“沉舟尋劍之法?只需一貼身物件便可做到...”

劉改嗤笑道:“正是。”

劉改話鋒一轉,“邢大人,徐舟用這種法子救你,你良心能安嗎?”

“生死自負罷了。”

邢川緩緩走進那顆紅丹,伸手觸碰,瞬間如遭雷擊,就像千萬把劍刺穿心口一般。

邢川瞬間打消了修補紅丹的念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劉改冷笑一聲,說道:“好一個生死自負。以我對你的瞭解,你的心境恐怕已經被徐舟砸出一個大坑了吧。”

劉改說罷,長嘆口氣,接著說:“在下不忍見到邢主簿欠了人家大人情,心懷大愧疚,以至心境受損。所以...”

劉改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握著邢川的學宮官印,看著紅丹面色一冷。“徐舟,好一個埋雲山的劊子手啊。”

砰!

劉改竟然硬生生捏爆了邢川的官印!

官印轟然爆開,整座氣府為之一震,霎時間氣浪翻湧,氣府大門轟然倒塌。

懸浮於空中的紅丹,受官印爆炸引起的氣流牽引,開始躁動起來,彷彿有了自己的意志。徐舟心中翻騰的殺意,如同猛獸破籠而出,

在這片被血色籠罩的氣府裡,邢川與劉改矗立其間,他們的腳下,已然變成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泊。

劉改不緊不慢,笑道:“邢主簿,不必謝我。”劉改說罷,身形悄然消失在徐舟的氣府之中。

此時神木林中,黃粱正抱著徐舟的腦袋搖晃,眼中轉出幾滴眼淚來。

“徐舟...徐舟你怎麼樣?”

徐舟身體猛然一掙,眼中閃過一縷殺氣紅光,轉眼間已經刺出一拳,直奔心神還在徐舟氣府之中的邢川而來。

邢川也猛然睜開雙眼,召回心神。

只是徐舟的一記刺拳已經轟殺到面門,邢川結結實實捱了一拳,整個人倒栽出去,飛出數十丈開外。

徐舟一掌拍地,騰空起身,絲毫不顧及一旁黃粱的安危。

黃粱被徐舟這一掌的餘波震飛出幾步遠,正要回身,心口一陣劇痛,好似全身氣府都被徐舟一掌拍碎,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徐舟面無表情,雙目通紅卻無神,黃粱懷中的辭鄉劍正隱約發出陣陣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