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拉德的教堂。

自從這裡居民被遷走後,教堂就被當作安置傷員的地方,一批中了血毒的傷者也被單獨束縛在隔間中。

牧師沒有放棄這些人,而是通知了他們親人,希望其中有一兩人能夠獲救。

今天,教堂裡的血腥味比往常濃了數倍。

不停地有傷員被送進來,很大一部分都是重傷。

“呃啊啊啊,放開我!”

長時間沒有聖光壓制,中了血毒的患者們已經越來越躁動了。

見習牧師馬爾文用力將一名掙扎的患者按住,同伴配合地將繩子捆牢。

“這樣不行,還是需要聖光術壓制,格蘭恩牧師呢?”

同伴瞟了眼周圍嘶吼的患者,搖了搖頭:

“還在外面治療傷員,剛才又來了兩個重傷的,牧師不一定還有餘力幫他們了。”

“我去問問。”

馬爾文來到外面,果然看見牧師正一手將一名士兵的腸子塞回去,一手施放治療術給他吊命。

等士兵終於穩定了傷勢後,馬爾文才上前跟牧師說:

“格蘭恩牧師,血毒患者們必須得用聖光術壓制了,不然恐怕堅持不下去了。”

格蘭恩轉過身來,馬爾文才發現他雙眼沒有往日的神采,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這是魔力透支的跡象。

馬爾文覺得大概是沒有聖光術了。

果然,只見格蘭恩一臉不忍地說:

“馬爾文,帶上劍進去吧,幫不行了的人解脫吧。

我不能為了希望渺茫的血毒患者拋下這些明確能救下的人。

有什麼後果我來擔。”

“是……”

從牆邊拿起某位士兵的佩劍,馬爾文回到了隔間。

發狂的人又多了幾位。

同伴看他帶著劍回來,也明白了意思,不忍看地走了出去。

走到一名掙扎最劇烈的男人跟前,馬爾文深吸了一口氣。

這人他認識,一支巡邏小隊的隊長,任務時誤飲了被做了手腳的溪水變成了這樣。

“抱歉,願光明之主伊克西昂拯救你的靈魂。”

長劍刺入脖頸,結束了這個小隊長的痛苦。

馬爾文長嘆一聲,走向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