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沉了沉聲也道:“安宜,既然主母問你了,你安心說出來便是。”

佟安宜看了一眼養母,以她對養母的瞭解,這句話自是敲打,養母怕她惹來裴府不悅牽連佟家。

畢竟佟夫人好不容易跟裴府三房夫人攀上親才進了裴府,可裴府當家做主的是長房主母崔氏,崔氏又出身名門,重規矩,饒是三房夫人,也不敢得罪半分。

佟安宜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回夫人,當時確實是這婢女朝我撞來,與我同行小姐眾多,其實我也不知她有意衝撞哪位,我只知曉今日臨門皆是貴客,若我躲開,便是他人遭殃,我雖不姓裴,如今卻借住裴府,理應擔下來。”

“事後本想息事寧人,今日是老太太的壽宴之日……只是未曾想您要為小女做主,那小女便是再大的委屈此刻也全然消解了。”

她又福了福身,雖未恭維裴府主母,卻又言辭間帶出了自己的感恩之心。

“你當真沒有委屈?不想知曉到底是誰人算計害你?”裴府主母眸光銳利的看向她。

佟安宜搖搖頭,“但憑主母處置即可。”

她靜靜退至一旁,說多錯多,她的意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貴人借這個題是想發揮什麼?

她從不會高看自己,不認為裴府主母真是覺得她委屈,要為她撐腰。

佟夫人見她沒有攀扯任何人,也沒有藉機告狀,更是沒有巴結裴府主母,暗暗點了點頭。

三房夫人臉色也好看很多,看佟安宜的目光也溫和了。

“既然當事人都不報怨,那就把這個婢女拖出去發賣了吧。”裴府主母淡聲道,查下去無非就是扯出來哪個千金小姐,扯出來誰都是不好處理的。

裴府主母確實沒有要替佟安宜撐腰的意思,這件事也不過是為了敲打裴府近來越發不安分的女人們。

她冷冷掃視一圈,沉聲道:“今日老太太壽宴都能發生這般醜事,若不是佟三小姐知大局人穩重,可是要當眾鬧出笑話的,都回去好好約束自身和房中人。”

“若是讓我知曉誰在後宅搬弄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必嚴懲不貸。”

“是,主母!”

一時間各房夫人妾室都起身噤若寒蟬的行禮。

佟安宜猜想的不錯,自己這事只是個靶子,後宅的爭鬥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佟家是商賈之家,並無那麼多規矩,佟夫人管家又拿捏著夫君,後院自然乾淨一些,且人也少。

但這裴府大院便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