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秋禾是個小丫鬟,也不禁小心翼翼的道:“小姐這衣裳未免太過落俗了些,若是穿上這等衣物,怕是要遭人笑話的。”

說落俗都是好聽了,簡直是風塵,粉制裙袍外紗微透,佟夫人這是隻顧她在外吸引兒郎目光,全然不顧她這幅樣子落入主母夫人眼中,是何等傷風敗俗!

即便是佟安宜這般佛性的人,都沒忍住白了臉。

養母聰明工於心計,可也太過急功近利,她若丟了臉對佟家名聲有什麼好處?

還是說,到時候她皆可以推脫到她是養女,生性難訓上?

即便願意認命,佟安宜卻也不想認這樣的命!

穿這身衣裳現身壽宴,她在上京以後的名聲,就都毀了。

自此無緣高門,只能成為男子後院花瓶。

“小姐,您可有何打算?”秋禾跟佟安宜的時間不算短,自然知曉小姐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

佟安宜深吸一口氣,“秋禾,你去取針線來。”

“是!”

她繡藝一般,但秋禾針腳卻極好,佟安宜算著時間,教著秋禾改制成衣。

“小姐,款式能改,這顏色……”

這顏色也不莊重。

“無妨,我年紀小,也壓得住。”一身粉衣確實不莊重,可也看穿在誰身上,只是那清透的外紗,是決計穿不得的。

“拿我那件白色繡服便好。”

秋禾幫她穿好衣物,改制後的內衫保守規矩,就是外袍……

“外袍小姐已經穿了多年了,略顯寒酸。”秋禾亦是心疼自家小姐。

“上妝吧。”

佟安宜不在意衣飾華美,她本就是商賈養女,何須裝模作樣?

她對著鏡子,隨意挑了簪子,秋禾還給她髮尾墜上一條飄帶,越發顯得她稚嫩純良。

佟安宜站起身,雙手合在腰間時,秋禾都看得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