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母親會謹慎行事,卻不曾想她這麼著急今夜便要將我推出去。”

“秋禾,我一直都很困惑一個點,佟家家大業大,我又算是父親嘴裡的有福之女,為何母親對我的存在如此如鯁在喉?”

“想來我的身世……亦或者往事隱秘,使得母親雖面上親和的撫養我,卻始終不得真心。”

“小姐……”秋禾望著偷聽回來的佟安宜,有幾分心疼。

佟安宜咬著唇,“今夜裴衡設宴,酒水最易出問題,若是裴衡酒醒知道自己被不光彩的算計了,我還能有好日子過?”想起兩次見到的裴衡那雙眼,她都膽寒。

她對秋禾道“你悄悄去城中鋪子,把各種情藥的解藥都給我買回來。”

“小姐,夫人不會這般?”給養女和裴都尉下藥,秋禾想都不敢想。

佟安宜卻敢想,“母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甚至不在意我的安危,我只能未雨綢繆,把事情都往壞了去想,如此應對,或許還能轉圜。”

母親不為她想,她卻是要為自己想的,即便是做妾,也不可是這樣的做法。

若這樣進了後宅,不得被主母要去半條命,且還會給被算計之人留下心機陰沉的印象。

她可不敢算計那個令人膽寒的男人!

夜到來時,佟安宜果真被養母身邊的嬤嬤叫去換衣裳,嬤嬤和她輕聲道“三小姐,今夜您只需露個面,讓那裴長公子瞧見一眼,主母自會請裴府三房夫人去長房說和。”

“裴長公子膝下無子嗣,只要主母同意了,長房少夫人無法拒絕的。”

說的好聽,若非她沒有急著走貼在牆邊偷聽,哪會知道母親對她的厭憎和那般的算計?

乳母,老爺這些她暫時無法探查有關身世之事,需得先把今晚關頭給過了再說!

老嬤嬤給佟安宜好生一番打扮,凌亂綢緞不如翩翩欲仙的素衣,佟夫人下了本錢,給她備了一隻玉簪,一頭黑髮僅著玉簪,清冷生輝。

打扮之後,連老嬤嬤都愣了一會兒,這般姿色,與佟家人卻是一看就不像一家人。

她一時間倒是也有幾分好奇三小姐的親生父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那年那乳母她去探查時也曾見過一次,連乳母都生的閉月羞花之姿。

前院

薛凌臣和幾個官員都在裴府宴席之上推杯換盞,戲子在臺上唱戲,這幾個年輕官員對於裴都尉和薛大人的重視都受寵若驚。

酒過三巡後,薛凌臣拉著裴衡去放水之際,問道“如何?這幾人可有異樣?”

都是朝中新上任的官員,有的來自各個地方的調任,有的來自寒門學子科考躍龍門,但這些人裡需仔細探查,才能找到前太子殿下遺留下來的人。

薛凌臣和裴衡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他們足足篩選了數次,才挑出這些人來。

裴衡斂眸,說出一個名字“連陳方。”

“連大人?為何是他?”

“赴宴三次,你可曾見過他酒後亂語過?”裴衡冷笑一聲。

“你意思是他裝醉?”薛凌臣摸著下巴。

“倒也未必,如果真醉了還能這般應對自如,只能說明他接受過訓練。”

“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