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吳鳳超這麼一說,雨水濃又想起上次就是因為派海蛇調查彼岸花而導致夫人睡覺時不知不覺被剃光了頭髮一事,這讓他不由感覺頭皮發麻。

上次調查和對付彼岸花是有老頭子的“指示”,所以他沒有什麼顧忌,但這次老頭子可沒有下達“指示”,如果再導致某人被剃光了頭髮,到時候可就不好交代了。

雨水濃心裡有了顧忌,只能暫時打消了再暗中調查彼岸花的想法。

他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暫時擱置,對了,淞滬站那邊有訊息傳過來嗎?”

吳鳳超立即說道:“海蛇還沒有發電報過來,淞滬站兩個小時之前發了一封電報例行彙報了這幾天的工作,看樣子其他人應該還不知道王天水被號逮捕過的訊息!”

雨水濃聽後眉頭緊縮:“王天水被放出來已經幾天了?”

“天了!”吳鳳超回答道。

雨水濃的眼皮子跳了跳:“都五天了,王天水都沒有主動報告自己曾被號逮捕過的事情,你覺得他對組織的忠誠還剩下幾分?這個人很不老實啊!”

吳鳳超心中一緊,跟隨在雨水濃身邊多年,他對這位上司的脾氣極為了解,生性多疑是這位上司的標籤之一。

他很清楚,這位上司從來都不會絕對信任某一個人。

不過王天水是藍衣社的老人了,而且跟他的關係很不錯,他不能不替王天水說上一句話。

思索再三後,他對雨水濃說道:“雨座,王天水不發電報主動上報這件事情,可能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潛意識,畢竟在這件事情上他說不清楚,就算說清楚了也洗脫不了嫌疑,畢竟他可不知道我們已經收到了內線傳來的訊息!”

“每個人心裡總是懷著一種僥倖心理,我想王天水也不例外!”

“卑職建議先等等,等到海蛇報告調查情況再做決定!”

兩人剛說完話,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咚咚咚”

雨水濃喊道:“進來!”

門被推開,電訊科機要室主任拿著一份電報走了進來報告:“雨座,海蛇來電!”

吳鳳超接過電報迅速看了一遍,抬頭對雨水濃說道:“海蛇報告淞滬站表面上看沒有什麼異常,不過陳公德的行動科、劉萬雄的情報科都秘密轉移了,之前使用的秘密據點也都已經放棄”

“應該是兩人收到通知後,又發現王天水回來後什麼都沒說,所以暫時選擇了自保,畢竟在事情沒有定論之前,他們既不能與王天水翻臉,但又要防著王天水真的已經反水!”

雨水濃抽著煙,對機要室主任擺了擺手。

機要室主任立正行禮後退出了辦公室,帶上了門。

雨水濃眯著眼睛在辦公室裡來回走著,思考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王天水畢竟不是一般的特務,這個人是藍衣社的元老,又是藍衣社下屬機構當中人員規模最大的分站站長,不能憑布穀鳥的一份密電就決定他的生死前途,誰知道布穀鳥有沒有叛變?被派去臥底的內線被特高科和號策反的又不是沒有。

所以這事還得繼續調查核實清楚,雨水濃雖然對王天水起了疑心,卻也沒有貿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