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暉覺得他說話奇怪,不由問:“今兒這是怎麼了,可是你家裡有事?”

小桂子搖搖頭,笑道:“沒有,奴才家裡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想長姐了,她遠嫁在外,也不知過的好不好。”

說到遠嫁,弘暉想起以後要嫁去蒙古的嘎魯玳,不由感同身受地嘆了一口氣:“山高水遠,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歸。”

珍珠帶著一對紅珊瑚繞了一圈才來到皓月軒,李氏也在,見到這紅珊瑚眼睛都亮了,羨慕道:“福晉可真是大手筆,這麼好的東西竟也捨得拿出來。”

安然笑道:“為了自己的孩子,一對紅珊瑚算什麼。”

她示意春杏帶人將東西搬到庫房裡,吩咐道:“仔細收著,待二阿哥成婚時,將它們添到聘禮裡頭去。”

春杏應下,帶著人搬東西去了。

李氏瞧著春杏沉穩的背影,不由嘆道:“依稀記得剛見春杏夏荷時,這兩個還都是個稚氣的小丫鬟呢,誰知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夏荷已經是大格格院中的夏荷姑姑,而春杏也在您這兒能獨當一面了。”

“是啊,歲月催人老,咱們也是要當婆婆的人了。”安然也跟著嘆氣,又道:“你身邊的豆蔻精明能幹,怎麼瞧你這語氣,倒還羨慕上我了?”

李氏看了眼一旁站著的豆蔻,笑道:“妾身這不是想著,弘昐快要成親了,舒舒覺羅氏剛嫁進來,年紀尚小,院子裡怕是缺個主事的人,妾身就想叫豆蔻過去,給他倆當個主事嬤嬤,免得新媳婦年輕臉嫩,再被人欺負了去。”

安然知道李氏這是一片慈母之心,但並不太贊同,勸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們夫妻倆著想,只是要我說,小兩口的日子,是好是壞,還是得小兩口自己去磨合,磨合的好了,自然就過的好了。

這閨女從生活十幾年的家嫁到咱們王府,雖有丈夫在,但到底還是陌生的,肯定還是更相信自己帶過來的陪嫁,結果你卻要將豆蔻安排在那兒,咱們當然知道豆蔻做事向來妥帖周到,但新媳婦肯定不知,若是小姑娘心思再敏感多思一些,怕是還覺得你是派人去監視她呢,這豈不是就弄巧成拙了?”

李氏聽了,覺得安然這話有些道理,猶豫道:“那,那還是不讓豆蔻去了,免得兩人都受委屈。”

舒舒覺羅氏如何她現在還不瞭解,但她捨不得同她相處十幾年的豆蔻受旁人的委屈。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安姐姐,你也知道,妾身我吧,不算聰明,也是第一次當婆婆,很多事情沒什麼經驗,就是怕委屈了孩子們,要不您給妾身講講關於婆媳之道如何吧。”

安然無奈笑道:“瞧你這說的,誰不是第一次當婆婆?不對,我可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媳婦在哪裡呢,反正我就一句話,小兩口的事,小兩口自己處理,我呢,就守著這個小院過日子就成,再說了,春和已經嫁了出去,夏荷又給了嘎魯玳,我身邊就還剩個春杏,我可捨不得再讓出去了。”

春和於四十六年南巡之後回來就同意了和伊爾哈的婚事,安然認她做了義妹,把她風風光光的嫁了,嫁妝單子擺出來,便是有的富貴人家都比不上,當時不知紅了多少單身侍衛的眼。

但這還不算,春和嫁過去第一年,就給伊爾哈添了個大胖兒子,第二年又添了個胖閨女,如今肚子裡又有了,前幾天還派人過來報喜,說是懷了雙胎。

胤禛回來還說呢,說伊爾哈現在走路都打飄,最是喜歡和旁人聊育兒心得,他的手下被煩的真是見他就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