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一過,天氣見暖,三月的桃花在枝頭綻放,嬌豔欲滴。

這日一早,弘昭剛從練武場回到自己院子,就見弘昐一臉古怪的等在門口,見到弘昭,嘿嘿一樂,撞了撞弘昭的肩膀問:“你這屋裡,最近可添人了?”

“添什麼人?”

弘昭接過小順子遞過來的帕子,漫不經心地擦拭著頭上的汗珠,和胤禛九分相似的臉,眉眼中又帶著來自安然的溫和氣息,混著少年人獨有的蓬勃氣質,將五官上透著的冷厲收斂了幾分,一舉一動都帶著清冷矜貴。

弘昐曖昧一笑,附在弘昭耳邊道:“女人。”

弘昭上下打量他一眼,不確定地問:“你屋裡有女人?你屋裡不是一堆木頭嗎,還睡的下旁人?”

“我可沒有。”弘昐趕緊自證清白:“前幾日額娘叫我過去,問我屋裡要不要添人,我當即就給拒了。”

“那你找我來說這個幹什麼?”弘昭無語,帶著弘昐進了自己的書房,小順子在一旁研墨,他則拿起毛筆練起字來。

“我們沒有,可有的人有。”

弘昐歪在窗邊的搖椅上,動作熟練地就像來了無數次,他隨手拿了搖椅旁的糕點丟進嘴裡,看了一眼弘昭,“嘖”了一聲道:“我說你這一天天的,又不是在宮裡,用得著這般勤學苦讀嗎?每日天不亮就去練武場,練完武就回書房練字,這練字就練吧,你為何非要在手腕上墜著個玉佩,不嫌重嗎?”

“練字能靜心。”弘昭頭也不抬,握著毛筆的手連停頓都沒有,淡聲道:“額娘說,練完武後不能立即洗澡,需得平緩一二,這時候練字,既能靜心,也能增益,豈不是兩全其美?至於這玉佩,是阿瑪說我的字還太浮躁,故而教了我這個法子。”

他看向弘昐:“你方才說,誰有?”

弘昐揚了揚下巴,指了個方向。

那個方向,是弘暉的院子。

此時,弘暉院中

弘暉看著眼前一身粉裙的嬌俏女子,心中無奈又厭煩,但這是額娘親自送過來的人,他又不好直接攆了,只好道:

“額娘既然說你是過來伺候我的,那就做好一個丫鬟的本分,我屋裡所有的事都是由小桂子打理,我也用慣了他,茶水房倒是還缺一個泡茶的,不如你就去那兒吧。”

粉裙女子名喚琥珀,原是宜蘭院的三等小丫鬟,十五歲,前兩年因容貌姣好被烏拉那拉氏安排跟著珍珠,本就是給弘暉準備的。

琥珀自然知道自己來這兒是幹嘛的,聞言委屈道:“二阿哥,福晉說了,奴婢是來貼身伺候您的,不是來做個茶水丫鬟的。”

弘暉皺眉道:“你既來了我院中,那就該萬事聽我的安排,閉緊嘴巴,好好在院子裡待著就是。”

琥珀見他毫不動搖的模樣,想著來日方長,便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