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著急?我能不著急嗎?”烏拉那拉氏冷哼一聲道:“人家那邊孩子都快滿月了,她這邊可倒好,自己肚子不爭氣,嫁進來一年也沒個動靜,偏又佔著弘暉不鬆手,誰家有這般善妒的福晉?便是八爺的後院,也是有幾個姬妾的,八弟妹雖也善妒,但有那幾個姬妾杵著,面上好看不是?”

她的呼吸又有些急促起來,珍珠趕緊替她撫了撫胸口,又端了一杯茶來,烏拉那拉氏喝了一口茶,壓下情緒道:

“偏她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古怪想法,倒叫弘暉院裡只她一人,當真是可笑,古往今來,不說咱們這些王公貴族,就說只有百畝地的地主,那也是三妻四妾皆有的,她是皇孫福晉,三從四德難道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她又問起一事:“那兩個小丫鬟調教的如何了?”

珍珠道:“溫玉說,已經很有幾分樣子了,她也沒敢調教的太過老練,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青澀鮮嫩最是要緊,再讀些詩書,學些字畫,定能和二阿哥紅袖添香。”

烏拉那拉氏的神色稍緩,勾起唇角道:“如此便好,也不求她們能有多出息,只要能早日懷上,誕下子嗣,本福晉親自抬她們為格格。”

“那今日。。。。”

“叫她們換身鮮亮的衣裳先在外頭等著吧。”

烏拉那拉氏起身,理了理衣裳道:“走吧,去瞧瞧弘暉。”

弘暉和董鄂氏坐在同一側,淡淡的茶香縈繞在鼻尖,兩人卻沒有任何想嘗一口的心思,董鄂氏頻頻看向緊握拳頭,身姿坐的筆挺端正的弘暉,往日裡還沒有察覺,可今日她才發現,自進主院,二爺似乎格外的緊張。

這倒是有些奇怪,似乎沒聽說二爺和自己額娘關系緊張,甚至額娘往日提起二爺時,言語中也滿是關切之意,按理說這母子倆的感情就算不如二爺幼時那般親密,也該是親近有加的。

可如今二爺在這從小長成的院子裡竟如此拘束緊張,董鄂氏淺淺皺眉,深覺疑惑。

門簾被掀起,烏拉那拉氏走了進來,董鄂氏就見弘暉身體似乎又緊繃了幾分。

“兒子兒媳給額娘請安。”

“坐吧。”烏拉那拉氏抬手叫他們坐下,看向弘暉,笑問:“最近在忙什麼,倒是有些日子沒來見額娘了。”

弘暉道:“近日常常隨阿瑪出門,一時有些忙亂,故而沒來給額娘請安,還請額娘見諒。”

“哦??常跟著你阿瑪出去?”烏拉那拉氏挑眉,有些驚喜,忙問:“都跟著你阿瑪出去做什麼?只你一個人嗎?”

弘暉道:“自然還有大哥和三弟一起,也沒做旁的,只是在京郊各處轉轉而已。”

“哦,你們三個啊。”烏拉那拉氏有些失望,但還是叮囑道:“你大了,能跟在你阿瑪身邊做事,自然是極好的,一定要勤勉謙遜,精益求精,萬萬不可荒廢度日,明白嗎?”

“是,兒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