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也看見了,只覺半日閑的名字十分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並未在意,方才已經吃過長壽面了,但這蛋糕看起來似乎不錯,便道:“切一塊嘗嘗吧。”

嘗了一口,甜而不膩,確實不錯,胤禛道:“想吃的分一分吧,分過拿去給孩子們嘗嘗,想必他們會喜歡。”

宴席散了之後,安然帶著嘎魯玳回了倚梅苑,弘昭三兄弟往前院而去,走到一半,弘暉忽然到:“你們先回去歇著吧,我看這花園裡景色不錯,想逛一逛再回去。”

弘昭和弘昐看了眼冬季蕭索的花園,對視一眼,拍了拍弘暉道:“那你先轉轉吧,到底喝了酒,早些回去歇著,別著涼了。”

“好。”弘暉淡淡笑著,目送他們遠去,直到看不見兩人背影,這才收了笑,雙眼無神地在花園裡漫無目的的閑逛著。

他知道身後還有人跟著,那是烏拉那拉氏派的人,像他的影子一般如影隨形,讓他不得半分自由,就像遠處天空上的那個風箏,即使飛的再高再遠,也有一根無形的線死死拽著它。

不,或許他還比不上那個風箏,至少風箏在天空飛翔的那一刻是自由的。

“二阿哥,時辰不早了,回去歇一歇吧,下午還要回宮呢。”身後的人上前,輕聲提醒。

弘暉又看了眼遠處天空上的風箏,淡淡道:“知道了,回前院吧。”

回到前院,他先是去瞧了瞧小桂子,見他正睡著,臉色還算不錯,心下稍安,吩咐陪在小桂子身邊的一個太監道:“用最好的藥,你仔細伺候著,小爺庫房裡的藥材盡管去拿,下次回來,小爺要檢查,若伺候不好,唯你是問。”

“嗻!”

弘暉沒再打擾小桂子,轉身回了屋裡,卻沒見到原本該熟睡的小桂子,睫毛微微動了動。

茗煙閣內,哭著跑回來的鈕祜祿氏又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裡,她抱著那盆已經長的有小臂長的枝幹落淚,嘴裡嘀咕道:“不該是這樣的,不是說我天生尊貴嗎?可現在為何會是這樣?王爺根本對我就不上心,入府這麼久,王爺來院子裡的次數屈指可數,如此下去,只有屈辱,哪裡來的尊貴呢!”

她越想越傷心,揪著那嫩綠的枝幹憤恨道:“看來都是些騙人的東西,既然這樣,那留你何用?”

手上使力,鈕祜祿氏想把這樹苗拔起來,卻不想手上傳來一陣刺痛。

“嘶!”

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這樹苗的根莖竟然長了倒刺,她的手被劃傷,那血珠還掛在了倒刺上。

然而下一刻,那倒刺竟像是有呼吸一般,將那血珠吸了進去。

鈕祜祿氏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帶倒了腿邊的凳子。

屋外,芳綾聽到動靜,急急問道:“格格,格格您怎麼了?”

“不要進來!”鈕祜祿氏揚聲道:“只是不小心把凳子碰倒了,沒事。”

她目光灼灼的看向那樹苗,想起幼年時看的那些神異話本,眼裡閃過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