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苦著臉道:“舒福晉,您不知道,您們去木蘭圍場之前,妾身和鈕格格也算是安穩度日,前段時間回來之後,鈕格格一直被禁足,可自從被禁足,妾身夜裡就沒有安生過,鈕格格出不來,但她整日坐在窗邊彈琴,那琴聲悽涼婉轉,好聽是好聽,但架不住她是大半夜的彈啊!”

說著說著她眼裡都有了淚,哽咽道:“妾身本就淺眠,被她這麼一攪和,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妾身也曾同她說過,哪怕白日裡彈,那都沒什麼,可她不聽啊。

原本您在孕中,妾身並不想勞您煩心,可前幾日鈕格格解了禁足,這可倒好,也不出門,倒把琴端到搬外頭來,也不顧夜裡冷風吹著,哀哀怨怨邊哭邊彈,遠遠瞧著,就像,就像。。。。。嗚嗚嗚嗚。。。。嚇得妾身夜裡都不敢睜眼啊。。。”

安然皺眉,進府時鈕格格看著挺正常一人,如今只是怎麼了,瘋了?

她想了想,喚來春和道:“你帶幾個人,隨耿格格去一趟茗煙閣看看鈕祜祿氏情況,這夜夜休息不好,身體受不住的,我記得梨香院後頭有個小院子,安排耿格格住過去吧,再將謝大夫請過來,一來看看耿格格身體是否有損傷,二來,也去瞧瞧,鈕祜祿氏的腦子是否還正常。”

耿氏大為感動:“妾身多謝舒福晉體諒。”

“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吧。”安然道:“安心歇著,若再有什麼事,盡管來找我就是,別把自己反而氣出病來,那多不劃算呀。”

耿氏聽了這話,沒忍住笑了出來,點頭應下:“是,妾身知道了。”

春和跟著耿氏到了茗煙閣時,鈕祜祿氏正坐在自己院門前,她瘦了很多,寬寬大大的衣服隨著風擺動,神色倒是平靜,只靜靜地坐著,看著遠處發呆,倒也幾分滿腹心事的病美人模樣。

耿格格回來的動靜不算大,但也足以讓她從思緒中回神,見耿氏回來,後面還跟著春和,站起來笑道:“耿妹妹回來了?春和姑娘也來了?可是舒福晉有何吩咐?”

面色平和,說話清晰,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耿氏臉色就是一苦,趕緊解釋道:“鈕格格白日裡對妾身挺好的。”

意思就是夜裡幹折騰,白天倒是正常。

春和笑道:“耿格格要不先去收拾東西吧,奴婢和鈕格格說兩句話。”

“好。”耿氏都不太敢看鈕祜祿氏,趕緊帶著自己的丫鬟芳雲回自己屋裡去了。

鈕祜祿氏疑惑道:“好端端的,收拾東西做什麼?”

春和道:“耿格格身體有恙,怕給鈕格格過了病氣,這才稟了我家側福晉,給她換了個院子。”

她轉移話題道:“瞧著鈕格格近日瘦了不少,可是膳食進的不香還是底下奴才苛待了您的份例?我家側福晉說了,後院諸事,嚴謹貪墨成風,您若是真受了什麼欺負,可別瞞著,我家側福晉自會為您做主的。”

鈕祜祿氏聽了,眼淚是說來就來,卻還是一副堅強的模樣道:“多謝舒福晉關心,妾身很好,沒有人欺負妾身,只是前段時間被禁足,妾身自知犯錯,卻不知從何彌補,這才食不下咽,如今王爺解了禁,想必已經原諒了妾身,妾身已經知足了。”

提到胤禛,她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叫春和看的一愣一愣的。

鈕祜祿氏絲毫不覺,笑道:“所以舒福晉不必擔心妾身,妾身雖瘦了些,但這幾日吃的不錯,很快就能將身體補回來的,到時候就能服侍王爺,替舒福晉分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