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道:“妾身第一次見側福晉時,就覺得側福晉猶如珍珠一般瑩潤無瑕,沒有金銀那般的俗氣之感,反而透著珠玉般的溫潤,妾身見了您,就像是見到了家中待妾身極好的長姐,只可惜她遠嫁在外,已有多年未見,故而妾身對側福晉不由心生親近,只是怕唐突了側福晉,便一直不敢上門叨擾。”

唉,自己果然是年紀大了嗎,這一番話說的,感覺自己比阮氏要大上一輩不止呢,安然心裡這般想,面上卻端著客氣的笑:“你費心了,咱們這後院中,都是性格極好,也容易相處的,你若得空,多出來走走,姐姐妹妹的處著,也不寂寞。”

至於她,還不太想多這麼一個妹妹。

阮氏聽了安然的話,臉上的笑都未曾變動半分,點頭道:“是,方才妾身過來時路過花園,見池塘裡頭的荷花已經含苞待放了,想來過段時間就能去賞荷了,屆時邀請鈕祜祿姐姐她們一起聽荷賞月,也不妨是一樁美事。”

她見安然神情淡淡,似乎也沒什麼交談的興致,天色也漸晚,便有眼色地起身道:“時辰也不早了,妾身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給側福晉請安。”

“慢走。”安然示意春杏送送,誰知幾人剛到門口,迎面就撞上了胤禛。

夕陽的餘暉在院中投下一片陰影,胤禛進來時也沒在意,見春杏在前頭領路,還以為安然出來接他,趕緊道:“天都晚了,就算要出來接我,也該叫郭必懷打個燈籠,別再給摔。。。。”

他的話瞬間止住。

阮氏紅著臉自陰影中走出,盈盈一拜,嬌聲道:“妾身給王爺請安。”

胤禛揹著手,聲音淡淡:“是你啊。”

他還以為是然兒呢,心裡還納悶今日是什麼好日子,竟還特意出來接他,卻不想原來是阮氏。

阮氏垂首,小聲道:“是,今兒天好,妾身來給側福晉請安。”

“哦。”胤禛不以為意,揮揮手道:“那你回去吧。”

說完便繞過阮氏幾人,進了院子。

“王爺慢走。”阮氏行禮,呆呆地看著胤禛走遠。

“阮格格?”

“阮格格?”

春杏加大了音量,成功將阮氏的思緒拉回來,她皮笑肉不笑地道:“阮格格,請吧。”

“勞煩春杏姑娘了。”阮氏笑道,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心虛感。

屋裡,安然正在翻看著阮氏帶來的東西,春和道:“主子還真想給小主子們用這些麼?”

“有何不可?”安然挑眉,摸了摸那護膝,笑道:“這可都是好料子做的,針線也極好,尺寸也合適,現在不穿,等明年許是穿不上了。”

春和道:“主子若是想給小主子們做護膝,奴婢有的是時間,趕幾天就能做出來的,何必用別人做的?”

安然嗔她道:“自來做針線就極傷眼睛,我可捨不得你這般熬著,如今有人做好了送來,有現成的用,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