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臨近科考他便越害怕,他甚至動了稱病放棄去參加科考的想法。

他出門在外向來是風風光光被人吹捧的,實在無法想象若是被人當做笑話他該怎麼活。

不管是誰,平時如何被人吹捧,科考那日總能見真章。

沈文裕忙完政務回府,第一件事情就關心楊氏的身體,下人說稟報說楊氏的身體沒有好轉。

另外還向沈文裕稟報了,老夫人派管家去請沈少禹回府的事情。

沈文裕每天早朝都要見沈少禹。

兩人每天都一起上早朝,但是從沒有過任何交流。

整個朝堂上,能坐著上早朝的除了皇帝就是沈少禹,同僚之間也因為沈少禹對他的恭維更盛。

沈少禹更多時候都是保持著沉默,他上朝更像是去旁聽的。

母親生病,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能不管不顧,所以他直接去了老夫人屋裡。

還沒進門就聽見了劇烈的咳嗽聲。

沈文裕眉頭緊鎖,快步進入內屋,屋裡刺鼻的藥味很是窒息。

他站在床前的屏風外,喊道:“母親。”

楊氏急促的呼吸著,終是停下了咳嗽,嗓子眼刺痛的不行,說話聲音已是沙啞。

“文裕,你,你親自去將少禹請回來。”

沈文裕沉默了。

因為他知道沈少禹不會回來的。

他也不想沈少禹回來,丞相府是枷鎖,回來了就要被束縛。

“文裕?”

沒有得到回覆,老夫人便費力的坐起,望著屏風後若隱若現的身影,嘆息道:“丞相府不能敗在我手裡,你去請少禹回來。”

沈文裕嘆息道:“母親,少禹不會回來的。”

老夫人情急之下,呼吸更是急促的厲害。

“我,我親自去請,丞相府不能敗。”

楊姣月面無表情,雙眼已經黯淡無光。

“母親,你何必呢。”

沈文裕無波無瀾的雙眸裡不見任何情緒起伏。

當年,執意要將人趕出的也是她。

沈少禹那時已經記事,那是他的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