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著他們,張來富嫌丟人也不敢喊元君瑤。

里正家正在吃飯,元君瑤站在門口一聲嗚咽,也不進人家家裡哭。

“里正大人,求您給我做主。”

里正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見是元君瑤便立即放下碗和顏悅色道:“是來富媳婦啊!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這幾日都是住牛棚的,今日來富把牛棚拆了我就回家住,可是我婆母叫我滾出去,里正大人,村裡我記得還有空房子,我出租金租一間行嗎?”

這時張來富也趕來了,他立即解釋道:“不是這樣的里正大人。”

元君瑤哭著大聲控訴道:“你就會向著你娘,明明是她叫我滾的。”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圍過來看熱鬧了。

張來富慌張地解釋道;“不是,我娘只是一時的氣話。”

元君瑤嗤笑道:“氣話就能隨便趕我走嗎?說我不幹活也別吃家裡的東西的也是她,真是什麼都由她說了算。”

張來富啞口無言,他說什麼都無力的很。

元君瑤一把鼻涕一把淚,哭不出來就暗暗掐自己一把,她拉開衣領哭喊道:

“我真是活不下去啊!我能死我早就死了,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自嫁到張家起任勞任怨勤勤懇懇,伺候老人照顧幼小,我真是不知我該怎麼做了啊!”

“真是可憐啊!”

“是啊,宋春蘭真是造孽。”

“來富媳婦為人為事真是沒得說,伺候老人我們都看在眼裡……”

周圍絮絮叨叨聲四起。

張來富臉漲的通紅,看元君瑤的眼神裡滿是隱忍的怒意。

可惜很多話他無法說,無法說不給同房的事情,無法說被她揍的事情。

里正對他家的事情也有耳聞,他冷著臉訓斥張來富。

“你怎麼回事?自己媳婦不知道護著,連婆媳間這點小矛盾都解決不好。”

里正媳婦走了出來,安慰道:“別哭了,這件事情里正會給你做主的。”

元君瑤輕輕點頭,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道:“給你們添麻煩了,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真不想麻煩你們。”

“走,我同你們一起回去。”

里正作為一村之長,事情不鬧他面前那就是人家的家事,鬧到他面前來了他也不能視而不見。

張來富耷拉著腦袋十分沮喪。

他誰也管不了,管不了自己的老孃也管不了媳婦,總之裡外不是人。

一行人到達張貴財屋外時,宋春蘭還在指桑罵槐,打罵兩個孩子,又明裡暗裡指責元君瑤,是個人都聽不下去。

“賠錢貨,小賤人,真是沒教養,誰家娶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里正黑著臉乾咳了一聲,宋春蘭抬頭見到他自然是嚇了一大跳。

“裡…里正,你怎麼來了。”

元君瑤站在里正身後,得意地挑眉一笑,挑釁意味十足。

她就是要把這些事情鬧的人盡皆知,到時候和離了也沒人說她不好。

張來富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甚至都不敢看宋春蘭一眼。

里正冷哼了一聲,自是看宋春蘭十分不順眼。

在他看來,宋春蘭才是十足的攪屎棍。

她不僅和自家人鬧的整日不得安寧,和村裡其他人那也是全部吵架吵了個遍,經常鬧到他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