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陸妙容不但不想舟兒回來,還想要霸佔整個平昌侯府,魏氏又驚又氣,怒氣和恨意在心裡瘋狂捲動。

好大的口氣,莫不是以為會些下九流的把戲,再配上這副兩面三刀的做派,就真能在侯府興風作浪?

她和侯爺還沒死呢!

魏氏胸口劇烈起伏,緊接著立刻將婚書又攬回了懷中。

陸妙容詫異。

“婆母,不是要將婚書交給我保管麼?”

【可惜還沒看到生辰八字呢。】

魏氏聽聞鬆了一口氣,萬幸沒被這個毒婦看到,不然找人害舟兒怎麼辦。

但表面她不能這麼說,還是裝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我,我捨不得舟兒,我那苦命的孩兒,你怎麼就忍心拋下為娘先走了呢...”

她哭得肝腸寸斷,渾濁的淚水順著皺紋縱橫的臉頰滾落,將婚書都洇溼了一角,完全將其當成唯一的念想一般。

陸妙容見此也不好再強行要,隨即換上哀慼神色,輕輕將魏氏攬入懷中。

“夫君走得急,婆母還需當心身體,莫要太過傷心了,您身邊還有兒媳和二爺他們呢。”

她舉止溫柔,聲音低而憐憫,任誰看了此情此景都要讚歎一句,真是一個極為體貼的兒媳。

魏氏卻一口老血堵在喉頭。

就是因為有你們,我得少活十年!

鳴玉偷眼瞧著魏氏那張老臉,此刻漲得跟豬肝一個顏色,趕忙用袖子掩住嘴,生怕笑出聲來。

先前還憂心小姐的心聲被侯府這群狼心狗肺的偷聽後,會在暗地裡使絆子。

可眼下瞧著魏氏這副有口難言的模樣,倒也覺得沒什麼不好。

讓他們聽!最好氣得當場背過氣去,那才叫大快人心!

待將"悲痛欲絕"的魏氏送回德壽堂,陸妙容不僅如願拿到了侯府拜帖,還順走了一匣子上等血燕。

轉身時裙裾翩躚,落在魏氏眼中像只得意揚揚的狐狸。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魏氏恨得咬牙切齒,轉頭吩咐孫婆子時,聲音冷得嚇人。

“你找個機會回趟魏家老宅,把我孃親那對翠玉鐲子要來。”

孫婆子想到什麼,一臉莫測的神情。

“夫人您是要...”

"既然她敬酒不吃..."魏氏聲音裡淬著毒。

“就別怪我請她吃罰酒了。”

——

侯府的拜帖送出不過半日,宣王府就傳來了回信,邀陸妙容次日申時過府一敘。

鳴玉這天自打吃過午飯後,便開始坐立不安,為陸妙容梳妝時,手中的玉梳都險些拿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