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雲濟明說了要蘇芮抄寫經文佛誕日焚燒,她若還把人打死,打殘,那便是刻意破壞佛誕祭祀了。

最終,長寧只能吞下這口氣,摔袖離去。

可還未走出永安侯府大門,就覺得身上發癢,但憤怒之下也未當回事。

垂花門這,喜兒和洛娥立即將蘇芮從地上攙扶起來,血淋淋的她臉上蒼白,視線在周瑤和侯夫人梁氏兩人身上來回一遍,輕笑一聲。

笑得周瑤心裡發毛,梁氏臉色撐不住的下沉幾分。

直到蘇芮被帶走,其他賓客都安排進宴廳用膳後,周瑤才躲在廂房裡面止不住的哭。

“娘!你說今日能叫我踩著蘇芮那賤人,讓所有人都知曉我的好,說赫哥哥會答應婚事的,可如今呢?他都懷疑我了!我求了許久,他也不過是嘴上相信,那平郡王妃肯定不相信。”

毀了!

都毀了!

周瑤越想越氣,卻又沒有辦法,只能一個勁埋怨。

梁氏也心情不渝,沒成想事會成現在這般樣子。

是她小瞧蘇芮那丫頭片子了,竟給她來了一套聲東擊西。

先叫那喜兒到處調查,引了她的目光,叫她以為她是知曉了那死了的丫鬟的事,索性就給她一個人,眼見她吃下,原以為此事穩了,今日必能借著長寧郡主之手斷了她的路。

不成想殺出一個管倉婆子來!

那婆子她有印象,可卻不知那婆子有日冊,還保留至今。

可她都不知曉的事,蘇芮又是從何知曉,又從哪裡找出此人來的呢?

梁氏怎麼想都不明白,可事已至此,已是無法改變了。

以長寧郡主驕縱的性子,今日在侯府吃了癟,有云濟的話頂著,暫時她不會動蘇芮出氣,那就會從別地。

首先只怕就是受懷疑的周瑤了。

“莫哭了,這些日子裡先在府中,佛誕日也莫去宮外了。”

周瑤驚得止住了哭,“為什麼?”

她不明白為什麼要軟禁她在府裡,明明今日失敗,平郡王府對她就更添顧慮了,應該藉著佛誕日想辦法和沈赫私下再接觸,實在不成……生米煮成熟飯才是啊。

“娘是為你好,別問那麼多,聽話就是。”梁氏沒心情和她解釋過多,她的腦子也明白不了。

又是如此!

又是什麼都不肯和她說透,不就是嫌她笨嗎?

見周瑤嘟起嘴,怕她不服之下又做什麼事,梁氏嘆了口氣哄道:“行了,你聽話,再過幾日侯爺就回來了,到時我會叫他兌現承諾,等你成了這永安侯府的嫡女,你還怕平郡王府不來提親嗎?”

“當真?”周瑤高興得眼睛發亮,可轉念又暗淡了。“現在侯爺的軍功被蘇芮用了,蘇芮又佔著嫡女名頭,能行嗎?”

“娘自有辦法,你乖乖等著就是。”拍了拍周瑤的手,梁氏心裡開始盤算。

今日她是小瞧了蘇芮,可雲濟的出現也叫她不得不擔憂。

這還沒破戒呢,就這樣護著她了,日後說不準真會保下她。

以蘇芮如今這擺明了要報復她們的樣,一旦她登高,必然不會放過她們。

正想著,梁氏覺得身上又癢了起來,比先前更加厲害。

周瑤也忍不住的一個勁撓,嘴上奇怪:“怎麼這麼癢,怎麼抓都沒用。”

而此刻,馬車裡的長寧,宴廳裡的賓客都不顧形象的抓著自己,眼看著漸漸出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