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塞西莉亞是一種花的名字,小小的,白色的,美麗又純潔。

很多人和我說我人如其名,就像塞西莉亞花一樣,我只能對他們回以微微的笑容:

“是嗎多謝您的盛贊,不勝榮幸。”

我自己倒是從來不覺得我和塞西莉亞花有什麼相像的地方,或者說,我本來就不是花。

……

這天下課以後,警局的朋友找到我,希望我以顧問身份到最新案發現場一趟。

我答應了。

我是巴託奇亞大學的心理學教授,自認為才疏學淺,但同事和學生們對我都很包容,我博士畢業以後就在這裡幹了好幾年了。

“據我們推測,這是連環殺人犯作案。”在去現場的車上,朋友就這麼和我道,“這裡是相關資料,你看一看。”

我點頭,接過檔案,翻閱起來。

半小時以後,小轎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我下車,在警方人員的指引下進入了現場。

只一眼,我就判定他們的判斷出了錯。

“這不是你們所以為的那個兇手作案,”我對他們道,“這是模仿犯罪。”

現場佈置得和上一次案件幾乎一模一樣,連血跡飛濺的方向都分毫不差,而警方所鎖定的兇手應該是精神不穩定的沖動型罪犯,不可能將細節如此縝密還原。

這個案件的兇手另有其人。

聽完我的分析,眾人的表情都凝重起來,我猜他們一定在心裡想:案件為什麼會越來越複雜還不如不要請你來顧問呢。

好像做了一件增加別人工作量的壞事。

我假裝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給出結論後就提出告別。

朋友問:“就這些嗎沒有別的要補充的了嗎”

“抱歉,親愛的,”而我蒼白著臉,蹙緊眉頭,露出練習過無數次的脆弱表情,“我目前能看出來的只有這些了……我能先回去嗎你知道的,看到這些東西,總是會讓我覺得很難過。”

真難過,這些人完全不懂犯罪藝術,人體被他們處理得一塌糊塗,看了就讓人心痛。

不能多看。

我別開眼。

這個舉動似乎觸動到了我這位正義夥伴的心,他嘆了口氣,向我妥協:

“好的,塞西莉亞,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謝謝你的幫忙。”

我表示不客氣,又簡單發表了一番希望他們早日找到兇手的陳詞濫調,這才低下身子穿過警戒線,叫車離開了。

這天一直到結束,都沒有異常情況發生,唯一值得關注的是傍晚時分,朋友給我打了電話,沉重地表示:

“你分析得沒錯,塞西,那個人不是被我們以為的兇手殺害的,他是被某人僱傭了專業殺手,營造出那副景象來誤導我們的。”

雖然那個犯罪現場的人體處理得很糟糕,但他完全是為了還原另一個兇手的做法,如果就模仿方面進行評價,我必須說這個模仿兇手的殺手是個藝術家,他將所有細節都還原得一絲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