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s的攝像機裡出現了楊賢碩微笑的場景,他笑著朝大家點點頭,走之前還使勁誇了誇自己,“我們公司就是這樣啊,平等、沒有什麼等級制度,所以才能養出這麼多好孩子。”

楊賢碩拿起轉著菊花茶的杯子,把地下室的門一推,一陣風吹了過來,他喝了一口菊花茶,心中因為至龍給自己臺階下已經半消的火氣也幾乎要完全消散了。

是啊,吹吹風、喝喝茶好像真的冷靜下來了呢。

他笑著離開。

訓練室裡的staff們面面相覷,等下,這個打一巴掌再給一顆棗的行為是不是老闆們經常做的啊……

所有人看向站到一起的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是不是又是家裡家長經常幹的啊?你們倆學習能力太強了吧?連這些都能學會!

三月底的小風波就這樣解決了,然而到了四月,社長因為上次的事情脾氣都溫和了不少,幾人的心情卻越來越壓抑。

像是一個一點就著的炸藥桶。藝恩眨了眨眼,經過他們宿舍見到權至龍的表情時這樣想著。

大聲呆呆地吃著一根香蕉,注意到她探著頭,卻完全不敢動,畢竟至龍哥正生著氣呢。

他們的宿舍裡只有權至龍、東永裴、姜大聲和張賢勝四個人。張賢勝站在權至龍的面前坐立不安。

而權至龍因為身體的問題本來就很累,聽到剛剛寶型努那問大聲和賢勝他們明天要不要去重新錄制時更是感到了心煩。

“為什麼要去重新錄制。”他面無表情的模樣頗為唬人,喉嚨難受,他的聲音也是帶著沙啞,和平時高昂的聲線相比讓其他人也緊張了起來。

張賢勝緊張地握著手,今天和永裴哥錄制時自己就提出想要重新錄制這周的考核影片,當時永裴哥雖然不同意,卻沒像至龍哥這樣嚴肅。

他抿著嘴,低著頭,聲音小得不可思議,“因為沒錄好。”

權至龍嘆了口氣,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因為過度勞累,他連眼睛都覺得不舒服了。

時長快四個月的考核,每週都要錄制考核影片,也就是說考核期間他們單項就要錄十六次,沒有人能夠每次都好啊。

就像他,這個月因為聲帶問題次次聲樂考核都是中下,他也沒有要求一次次重錄。

他面無表情看著賢勝和大聲,明明心中很喜歡這兩個弟弟,可是面對規則他毫不退讓,朝著他們搖了搖頭,“你們倆別重錄了。”

開始考核前就規定好了錄制時間和錄制次數,這樣重錄對其他人不公平。這樣的不公平有了一次,將來會不會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隱隱察覺到社長想讓自己當隊長的權至龍皺了皺眉,如果真的同意了,這件事被其他幾個不在場的人知道,心中會不會多想。

已經開始有隊長模樣的權至龍態度堅決。

姜大聲看了張賢勝一眼,又瞄了一眼權至龍,低氣壓,從未見過的低氣壓!他低頭拿起自己的杯子,抖著手喝了一口,至龍哥生氣真的好可怕啊!

感受到弟弟們的害怕,甚至連永裴都坐在自己身邊不敢說話,權至龍搖了搖頭,堅決不同意有人破壞規則。因為聲帶難受,他也沒心情解釋太多,直接就站起身回了房間。

權至龍離開了,客廳中的低氣壓還在持續,張賢勝低著頭眼睛通紅,他本來分數就不在前列,所以才想要重新錄制。被最疼自己的哥哥這樣臭著臉拒絕,焦慮中夾雜著委屈,張賢勝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藝恩眨了眨眼,朝著客廳的三人揮了揮手試圖打破這個氣氛,“怎麼啦?能不能讓我進去啊。”

見到藝恩,張賢勝搓了下眼角,把眼淚擦幹,然而泛紅的眼睛還是十分明顯。

藝恩徑直走到權至龍前面坐得位置,坐下後開玩笑問:“我們賢勝小朋友哭了啊?”

東永裴和姜大聲抿著嘴笑了,明明沒別人大還叫別人小朋友。

雖然賢勝的確長得顯小,性格也很軟糯……

“誰是小朋友啊!”張賢勝瞪了她一眼,除了至龍哥之外,他玩得最好的就是藝恩,面對她時偶爾也會顯露出一些性格中隱藏的其他方面。

藝恩被瞪也不生氣,假裝害怕地往東永裴身後躲了躲:“哎呀,剛剛在至龍哥面前乖得像是小綿羊,對著我怎麼就那麼兇呀,窩裡橫啊?”

張賢勝雙手環胸,明明藝恩平時比至龍哥兇得多,他卻完全不怕藝恩。畢竟至龍哥那種平時看起來脾氣好的人生起氣來才是最可怕的,他低著頭,想到剛剛至龍哥對自己那麼兇,眼睛又紅了。

“就是這樣嘛,想哭就哭嘛。想要拍一段更好的影片展示自己沒問題呀,至龍想要維持規則也沒錯呀。”藝恩看了一眼仍在運轉的攝像頭,剛才那段放出去估計兩個人都會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