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一旁的青年絲毫不覺得自己做了蠢事,涼涼的補充了一句,“這句話現在也適用。”

李槐看上去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

“阿瀾,你這張嘴呀。”柏思流笑著搖了搖頭。

“我又不打算競選世界小姐,當然是有什麼說什麼。”柯嵐振振有詞。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說,柯瀾憑藉著自己的毒舌把一名潛在的追隨者硬生生給逼成了對頭,也無怪乎二人一碰頭就火花四濺,互相看不上對方。

“就在前天,陳少找上了我,告訴我他已經說動了王吉當,準備一舉打壓柯少,希望我能配合。”見柏思流態度松動,李槐放出了殺手鐧,“因此當我在診所看到兩份病歷的時候,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柯少不利的那一份是陳少和王吉當偽造的。於是我拿了另一份回來,就當做是還了救命之恩。”

他說完之後,休息室裡一片沉默。

柯嵐面上不動聲色,其實注意力鎖在柏思流身上一點也不敢分散。

她在賭,賭這份真假摻半的證言能起到預期的作用,也在賭,柏思流就如她猜想的那般外強內幹。

沒錯,外強內幹,這是柯嵐對柏思流的最新評價。

在這短短幾日內,對方陰晴不定的態度與捉摸不透的作風固然給她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和危機,也在不經意間透出了不少他極力隱藏的資訊。

柏思流有兩名養子和一名養女。

養子中他毫不遮掩的偏愛柯瀾,對他的各類缺點極力包容,卻指派他去做最為危險和骯髒的工作,甚至對他糟糕的精神狀態視而不見。而對於另一位養子陳笠,他不假言辭,數次於眾人面前落青年的面子,令他威信掃地,但從未否認過對方繼承人的身份。

表面上看來,柏思流是在將柯瀾立為靶子,目的是保護自己真正屬意的陳笠。但柯嵐不同,她在這方面總是有一股異乎尋常的直覺,而直覺告訴她,真相遠不止如此。

就像古時候的帝王在年邁之後會忌憚年富力強的皇子,柏思流在發現養子崛起後感受到了威脅,在無法幹脆舍棄兩名幹將的情況下,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他開始慢慢制衡二人。

為此,他需要分化他們並製造矛盾。

從現在來看,他的計劃非常成功。

也正是因為他的成功,他相信李槐這套說辭的可能性遠高於找一個人隨便甩鍋,畢竟裡面百分之九十的內容,都是真的——柏思流知道陳笠的計劃,因此,即便他不會百分百相信李槐,也不會百分百否認他。

柯嵐要的就是他這份動搖。

柏思流的手指放在瓷杯上,杯中的茶水已經散盡了餘煙,只留下了點點餘溫透出杯身傳到指肚。

沉思良久,他松開了茶杯,“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信了!

柯嵐繃到底的弦一下子鬆了下來。

柏思流的話還在繼續,“告訴陳笠,讓他從今天開始把東區的內務全部移交給樊任和趙輝,至於他自己……”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著他的最後通牒,然而柏思流的話卻沒能說完,屋外艾辛的驚喊再一次打破了休息室內的對話。

“陳少!先生現在誰也不見!”

“你不能進去!”

然而就像阻攔柯嵐那樣,她的警告毫無力度,大門再一次被推開,站在門外的人卻變成了滿頭大汗的陳笠,身後是再一次被推開的艾辛。

“父親,我有事要說。”

青年像是剛參加完一場馬拉松,渾身上下宛如從水裡撈出來般,配上他淩亂的呼吸和慘白的面龐,讓人擔憂他下一秒就會暈倒在地。

掃視了一下在場的人,陳笠皺起秀麗的眉頭,單薄的身軀微微晃動,補充道:“現在、單獨。”

柏思流注視著他狼狽的模樣,嘴角緩緩勾起了一個笑容。

“好。”他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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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貧窮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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