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袋先生其實也是武裝偵探社的一員,擁有著極為高超的電腦技術,只不過他作為完全沒有戰鬥力而且懶得動彈一步、只想終日鎖在棉被裡的宅男,這讓一向按部就班還有點強迫症的國木田終於對他的生活態度實在看不下去了。

國木田硬把他拖出被窩,逼他加入偵探社,想著有個工作來做,花袋說不定會打起精神來,別的不提,每天至少上下班能走動一下。

結果花袋先生卻是在事務所裡鋪了一張褥子,縮排被窩裡開始了新生活。

所以,花袋先生最終成為偵探社裡唯一在家辦公而且彈性工作制的一員。

要說花袋先生厲害到什麼程度呢?

據國木田介紹,他天賦秉異,曾經建立的計算機語言工程曾經給很多年輕駭客帶來激勵,而花袋在大學的時候就曾入侵日本空中防務系統指揮部的計算機系統,並且是由自己一人完成的。

只要你把帶精準定位的手機的攝像頭開啟,放到需要破譯的門鎖前,在家裡的花袋先生就能判斷出來它是什麼執行方式,然後迅速破譯出來密碼,不僅如此,他根據定位入侵周邊一系列攝像頭,遮蔽掉錄影,連負責人的位置————只要他帶著自己的手機,也會被花袋先生順藤摸瓜的確認出行蹤。

簡而言之,只要花袋先生知道一丁點兒資訊,比如姓名或者手機號,那麼只要給他點時間,就會查到對方的一切履歷。包括對方資産如何,社交軟體密碼是什麼,和誰聊天,聊天內容是什麼,某月某日瀏覽了什麼網頁等等。

阿瑟再度咋舌了:他這麼厲害啊?!那,那你們尋找失蹤人口豈不是一找一個準?抓小偷也總能抓到?非法的網路交易也想中止就能中止?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這裡有個前提,必須是對方的資料和履歷已經輸入電腦並且聯網才能被花袋搜尋到。而且,花袋雖然在電腦方面很有才華,但是再怎麼說也只有一個人,而且身為人類需要休息。”

阿瑟入社前的履歷檔案就是國木田拜託花袋先生去調查的,當然,只查到了阿瑟在橫濱後幹的“好事”。

國木田又強調,“所以花袋總是很懶,如果你見到他的工作狀態也不用奇怪。”

盜刷……

駭客……

阿瑟的注意力卻跑到了別的地方:“等等,那是不是說,花袋先生也可以盜刷別人的卡?”

國木田的視線看過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們偵探社的存在是來保護民眾的,盜刷銀行卡是很嚴重的觸犯法律…………”

阿瑟使勁點頭:“我知道啊,我沒這麼想,話說打人也是違法的吧……我的意思是————我們打人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是合理合法的,那盜刷別人的卡應該在符合條件下也安排上啊……”

國木田有點迷糊了:“你想說什麼?你的意思是,先不抓犯人,先把錢刷回來再說?也不是不可以……事急從權,這樣可以逼得犯人露出馬腳……”

阿瑟卻搖了下頭,又作起了回憶狀,

“……不是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看案宗上寫的,那個【組合】事件,他們的首領,他的異能不是【身體的強化程度和花費的金錢成正比】嘛?那為什麼我們不讓花袋先生把他的錢都偷偷轉走呢?他變成了窮光蛋後,敦君當時是不是就會打得輕松點了?真奇怪,為什麼不這麼做呢?原來國木田君你真的高風亮節!不玩歪門邪道的說……”

阿瑟說到這,突然想起了一種可能性,她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崇拜,無比敬仰的看著在投影幕布前霎時呆住的國木田。

國木田確實萬萬沒想到阿瑟會這麼說。

————要不怎麼說阿瑟的思路是筆直筆直的呢?大敵當前,大家在困境前都是想辦法提升自己來打敗敵人,而阿瑟,她知道敵人的戰鬥力源於“鈔能力”,第一個想法就是怎麼讓對方破産,變得沒錢…………

但這也不是沒有道理啊,為了守護這座城市,一切行動都應該以此為宗旨進行。

國木田推了推鏡框,然後一動一頓的看向太宰:“抱歉,說來慚愧,當時的作戰計劃是太宰這家夥制定的……阿瑟,你看了案宗還有別的疑問嗎?你剛才說的就很好,有的話可以繼續往下說。”

阿瑟難得被誇一次,臉微微有點紅,她撓撓後腦勺:“應該沒有了吧,其實我很多也沒記住……啊,對了,我想起來了————不是說白鯨非常重,【組合】首領想讓它升到很高的地方再落下來,把橫濱給砸成個坑?所以當時派了敦君去阻止……可為啥不讓中也君去呢?他在白鯨裡跺一下腳,白鯨就不會再墜落了吧………難道,這是出於對敵人的尊重?對方想打拳定勝負就派敦去跟著打拳?直接重力上天有欺負他們的嫌疑?”

國木田再次被問住:“…………”

五秒鐘的無言沉默後,國木田磨牙:“……太宰,你來解釋一下阿瑟的問題!”

太宰治:“!!!!”